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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小廝道:“你快點寫信,今晚我就叫兄弟送去,不過我也把話說在前頭,寶藏雖好,卻要有性命才能享受。我會叫人立刻去城中打聽你的身份,即使你說的全都屬實,我也只等三天,三天之內如果葉朝扉不來……”他冷冷一笑,“ 你和那幾個丫頭就會得到我們兄弟的好好款待,然後風風光光,上路!”
他將上路兩字說得尤其重,其中意義不言而喻。
盛羽轉了轉眼珠,牽著嘴角微微一笑,“五蛟果然是痛快人,行,生生死死也就這麼一回事,本姑娘奉陪就是!”
她再不多話,坐下來一把抓了乾枝,刷刷地在麻布上寫起來,不出片刻,便已完工。
尖嘴小廝拿起信來細看,卻見那布上畫了個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大頭娃娃,左手上拎只圓圈似的東西,右手拿了只拂塵,旁邊書了個大大的“三”字。
尖嘴小廝看得一頭霧水,疑心盛羽在玩花樣,不禁大怒,拍桌罵道:“娘西皮,你這寫的什麼狗屁信?糊弄老子玩麼?”
盛羽瞥他一眼,信手一扔,差點將枯枝扔到尖嘴小廝臉上,“想掙到絕世不出的寶藏,就對本姑娘說話客氣點!”她眉尖一挑,秀麗的俏臉染上三分怒意,傲若寒霜,“虧你也是混江湖的,說話做事沒個誠字,你要弄明白,現在我可不是你的人質,而是財神爺。這筆買賣成不成也就三天,三天之後若成不了,我生死任憑處之,可這三天裡,姑娘我可是你的上賓,你再要滿口老子來老子去的,咱們就一拍兩散!”
既然是演戲,就得演大氣點。盛羽明白,她現在賭的就是命,對付這種亡命之徒,如若她過於畏手畏腳,只怕局面難以維繫,到時就算保得住她,怕也保不住另外四個。只有在氣勢上絕對性地壓倒對方,才能叫他們對寶藏一事深信不疑難,從而對她言聽計從,那四個丫頭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她一把抓過小廝手裡的麻布,指著那幅畫道:“我一個女人家,只識些柴米油鹽,哪裡會寫字?畫這張圖的意思,就是告訴葉朝扉,你妹妹在我們手裡,只等你三天。這娃娃手裡拎的圓圈不就是葉小姐耳朵上那枚耳環嘛,你把信和耳環一起送過去,葉朝扉那麼聰明,一定能明白。”
她一邊說一邊從眼角里斜斜睨著尖嘴小廝,那言外之意便是在說葉朝扉聰明所以能明白,五蛟都是大笨蛋,所以才看不懂。
尖嘴小廝噎了一下,皺眉又把那幅畫顛來倒去看了半響,終於點點頭,“行了,那我先叫人送去。老三,”他轉頭對五蛟中的一人道,“你把盛姑娘先帶下去,安頓一間房子住下。這可是財神爺,”他瞥著她,拉著長長的調子說:“可要看緊囉!”
盛羽揚了揚下巴,烏幽幽的瞳子轉了轉,冷冷看他一眼,哼了一聲後拂袖而去。
晚飯五蛟給了幾個饅頭,盛羽被單獨關在一間房,心裡記掛著葉書眉四女的安危,一直坐立難安。
她那間草屋只有一門一窗,門扉緊掩,被排行老三的黑臉漢子死死守著,視窗高而狹小,先只看得到漸漸深藍的天空,慢慢卻有一彎銀月浮上來,側耳細聽,門外聲息逐漸泯滅,一片安謐,想來已入深夜。
盛羽獨自在屋裡轉來轉去,心裡直髮愁,葉朝扉呀葉朝扉,到底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
桌上的油燈噗地一下忽然滅了。
啪,一個白白的東西砸到盛羽腳邊,嚇了她一跳。
盛羽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張白紙包裹的石頭,她望了望窗子,並不見人。
這是……她蹙了蹙眉,攤開那張紙仔細一看,卻見上面寫著幾個字:寅時,起火,營救。
盛羽握緊雙拳,將紙團捏在掌心,葉朝扉,來了。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只守著窗外那彎月亮,心中躍躍激動。
又過了一陣,忽然聽到有人驚叫,“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盛羽一激靈,仰頭一看,窗外的天空已隱隱映出火光,她趕緊奔到門邊,大力拍門,“救命啊,救命啊,著火了,快放我出去!”
門外只聽到那黑臉漢子急急叫嚷著,“大哥,大哥,你那邊火燒得怎麼樣了?這個女的怎麼辦?”
他叫了好幾聲,起火那邊卻只聽到乒裡乓啷,也不知是房子倒了,還是潑水的盆摔了。
黑臉漢子急得不行,想著大哥再三交代過,這屋裡關的女人可是財神爺,說不得,只有先放出她再說。
他開啟鎖,剛推開大門,就見屋裡那女人笑眯眯地站在他正對面,抱著雙臂巧笑嫣然道:“快看你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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