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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薇意識到了什麼,一笑道:“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自尋煩惱罷了……你別在意我說的這些……”
阿術低頭抿唇,似乎是思索良久,才道:“阿術愚鈍,其實並不明白先生所說的意思……但阿術記得,先生曾經說過‘身為醫者,做什麼只要不違背醫者之心就是了’而就阿術的私心,也只希望姐姐平安開心就好……”
雨薇一呆,轉頭對上他略帶青澀卻真純的目光,心中不由感動,她笑道:“阿術,你真是長大了……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阿術不好意思地低頭,但雨薇那霽顏而笑的溫柔卻似一縷春風般,不經意地溫潤了心底最深處。
翌日,雨薇啟程回許昌。曹營的幾位醫官皆來送行,不過是一杯濁酒,幾句寒暄,較之初來時的冷漠,此時各人臉上流露的卻是敬佩與不捨。然而,唯有文琪獨自落在一角,黯淡的神色似有些恍惚。
“文大人可否再送江若幾步?”雨薇在經過文琪身邊的時候突然開口,然後自顧著向前走去。
文琪愣了一下,隨即趨步跟上,面上竟有了幾分慌張和忐忑。
“文大人。”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雨薇這才說道,“江若回去之後,疫營中的醫療事務就息數拜託給您了,雖說你我共事不久,但大人的才幹江若一直都十分佩服。”她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冊書簿,遞到他手中:“臨別之際,無以為贈,知大人醉心醫術,就把這本在下在經輝研習醫書時摘抄的筆記送給大人吧,希望對大人修習醫術有所幫助。”
文琪呆在原地,經輝閣的醫典珍藏是許多民間醫生夢寐所求,雨薇的禮物對於他無異於奇珍異寶,然而他此刻的感受卻不是應有的喜悅和感動,他的手上像是重了千鈞,顫抖著幾乎拿不住這薄薄一冊書簿。
雨薇不動聲色地仰頭看天:“還有一句話,江若不知是否當講——身為醫者,見證了太多的生死,也最是知道生命的寶貴,救一個人是多麼的不易,害一個人卻可以是如此的輕易……”
她頓了頓,轉而直視於他,正色道:“不管如何,江若希望文大人今後會成為一個讓在下真心敬佩的仁醫!”
“啪”地一聲。他手裡的書簿掉落在地,他整個人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雨薇坦然的目光卻彷彿化作將他刺穿的利刃,讓他惶然到無所遁形。
雨薇的眼中漸有了一絲冷意,她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漠然地轉身。
“江大人。”文琪終於全身癱瘓,崩潰一般地跪倒在地:“大人什麼都知道了對不對?那為何不殺了我,還要這般對我?”
雨薇沉默不語,而他膝行了幾步,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高舉過頂:“是文琪做了這傷天害理之事,如今悔之已晚,只求大人賜我一死!”
壓抑著的怒火一觸而發,她猛然轉回身,“嗖”地抽出匕首,直指於他:“你以為我真不想殺你嗎?”
他閉目待死,面上卻有了一絲解脫般的從容。
終於,她只是悲哀地嘆息了一聲:“文大人,你要除去的是我,為何要害死那麼多無辜的人?他們都是你的病人啊,你辛苦救回來的生命啊!”
將匕首擲落一旁,她轉身不再看他:“我說過,任何生命都是珍貴的。事到如今,你同樣沒有死的資格!若你還有心,那麼就用餘生去挽救更多的生命,來彌補那些因你而死的無辜逝者吧……”
說完,她邁步走向遠處整裝待發的車馬。斜陽下,單薄的背影有一絲難言的蕭瑟。文琪呆呆地看著,眼角的淚終於止不住地滑落。
“我會的……”他朗聲說道,竭盡全力地像要保證著什麼。
雨薇沒有轉身,仰頭看了看天,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只是沒人知道,這微笑背後的酸澀和孤寂……
馬車徐徐而行,晃動的車廂裡,她的思緒又回到了十多天前那個夜晚:
那時剛在火災中倖存下來的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因為不想打擾阿術,她獨自走出帳篷找水喝,卻無意間聽到了司馬昭憤怒的聲音:
“編造謠言稟告徐將軍,煽動焚營的人其實是你,是嗎?劃破江若的手,害她染疾,也是你故意為之,對嗎?為什麼?為什麼處心積慮要害死江若?”
然後是文琪靜淡的聲音:“少將軍既然知道了一切,那麼更應該知道,是誰要江若死?”
“你是……”
“恕在下直言,少將軍離開許昌時是如何向大將軍承諾的?結果呢,您的所作所為卻全然與令尊背道而馳……”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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