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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恆。——想起這個名字,雨薇心頭又是一陣刺痛。
今年25歲的江雨薇,8歲母親病故,12歲時父親娶了繼母,她就主動搬去寄宿制學校,成績優異的她連升帶跳讀完了中學,16歲就考入了一直嚮往的醫學院,23歲成了外科最年輕的主治。一直以來,她美麗、優秀、獨立、果斷,但同時也清冷淡漠,是別人眼中可望不可及的冰美人。直到她遇上了周至恆,一個清秀陽光幽默的大男孩,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中學物理老師,卻也最終成了唯一一個可以溶化她心中冰雪的男子。他曾讓她那麼無憂地笑過、那麼放鬆地愛過、那麼心甘情願地想做他最幸福的妻……然而,一切最終在那個雨夜倏然而止,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至恆的生命消散在她面前的手術檯上,縱使她自認是多麼優秀的外科醫生,卻無法挽回最愛人的生命——何其悲哀!
“周至恆,已經不在了!”車輛停住,李明皓像是要故意刺痛她一樣,冷冷重複:“這半年來,你的憔悴、你的沉淪,我看在眼裡有多麼心痛,你知道嗎?”
“不要說了。”雨薇緊緊按住胸口,那條至恆留給她的金鍊在胸口炮烙出一片灼痛。
明皓卻像收不了口一樣,肆無忌憚地撕扯她的傷口:“至恆沒搶救過來,那不是你的錯!可這半年來,你卻連手術檯都沒上過,你還年輕有你的事業你的未來,就算至恆還活著,也不會喜歡你這副在回憶自責中自我沉溺的樣子!現在的你,只是個叫人心疼的鴕鳥,卻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堅強冷靜、清豔獨絕的江雨薇!”
明皓一反常態的語氣,就好像一柄尖銳的利刃直刺心頭。半年前那慘烈的車禍現場、混亂的急診室、安靜的手術檯,還有至恆那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一幅幅的畫面曾經已凝固成心頭最隱秘的傷疤,而如今卻被猝不及防地揭開,撕扯成一片血肉模糊,疼痛卻又清醒著……
“我的事不用你管!”雨薇強撐著低吼。顧不得明皓的反應,她已推開車門,衝入雨霧中。
“雨薇,雨薇!”身後是明皓焦急地呼喚聲。可她卻充耳不聞,只在雨中不停奔跑著,直到看到自家的樓房,她衝進屋子關上房門,整個人才軟軟地跌坐下來。看到案頭那笑得燦爛的合影,淚水終於不可抑制地迸流而出……
翌日,風靜雨停。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的時候。雨薇的心情已漸漸平靜下來。這一夜她沒有睡。明皓毫無預兆地揭開了她的傷疤,讓她痛卻漸漸清醒。這半年來,很多事她刻意不去提及,卻並不意味著可以永遠逃避。明皓的話反覆迴盪在耳邊,讓她在痛定思痛之後,竟漸漸有了種隱約的解脫和釋然。
她揉了揉腫脹的眼圈,推開窗,陽光帶著輕風拂過臉頰,忽然讓她有了種久違的親切感。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依然是明皓的號碼,她深深吸了口氣,終於拿起了電話。
“喂,雨薇,你沒事吧?昨天是我不好,我太沖動了,我不該那樣說你……”電話那頭,是明皓焦急的聲音。
“明皓。”雨薇打斷了他,“我沒怪你,有些話,你說的很對,我也想過了,這段時間來,我的確存在很多的問題——可是明皓,我很平凡,也沒你想得那麼冷靜灑脫,我還需要時間去忘卻,去恢復,不是嗎?……如果你明白我的心情,請不要逼我……。”
雨薇的聲音清晰而平靜,她娓娓地說著,電話那頭也是一片寧靜。
“明皓,謝謝你。”雨薇呼了口氣,嘴角微揚起一絲好看的弧度“明天是休息天,有空來幫我搬家吧!”
她話說完,電話那頭是片刻的凝滯。緊接著,明皓的聲音裡有了一種掩不住的驚喜:“好,我一定來。”
結束通話電話,雨薇洗漱了一下,終於決心靜下心來收拾東西,書籍、照片、筆記本,許多至恆留下的東西,都牽動著美好又傷感的回憶,只是當她看到一件東西的時候,卻有些奇怪起來,那是一件一尺多長的類似金屬管樣的東西,通體黑色,中間部分光滑如鏡,兩端卻有一些奇怪的紋飾。雨薇從未見過這東西,她反覆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卻再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又想起至恆當初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鬼點子小發明來逗她開心,雨薇心裡又生出無限的留戀和惋惜。她終嘆了口氣,將這“黑管”也理進了箱子。
將東西一件件地封入箱底的同時,也將回憶的甜蜜與苦澀一點點封存。
第二天黃昏,明皓如約來接她,將幾箱東西搬上了車,車輛便緩緩地離開,一路駛上了高速公路,開向城市的另一端。
天色越來越暗,高速路上車輛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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