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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事?”曹丕對月診之事本不怎麼關心,驟聽得雨薇這麼一說,不由失色。
“今日便是睿殿下月診服丹之日,陛下若不信,可親自前去一看。”雨薇道。
曹丕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微臣初聽聞睿殿下有月診的慣例,只是對其中的醫理感到好奇,其後得知了殿下的症狀更覺驚異,只覺得其中有悖醫理之處太多,翻遍醫章典籍,也未見促人咯血的病例。”雨薇坦然道。
“你是想說,例診之事有問題?”
“臣不敢妄言。”雨薇垂首。
曹丕凝神不語,緊蹙的眉間,有一絲看不透的深遠。
雨薇卻好似無意地輕輕嘆息,“其實人在虛弱艱難的時候,最需要的便是親人的陪伴和關懷。睿殿下也是陛下親子,陛下就從未想象過他內心的孤苦嗎?”
“好,你隨朕一同去建章宮。”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一)反擊
建章宮裡,滿屋子的人因為皇上的駕到,驚愕無措。正手忙腳亂照料著曹睿病症的宮人們,一個個匆促停下,跪伏在地。
曹丕垂眸一瞥,正好看到的是他們手裡拿著的手巾淑盂換下的內衫上皆是斑駁的血漬。他再也掩不住臉上的驚訝,不由地加快腳步,朝裡走去。
內室裡,曹睿靜地躺在床榻上,蒼白的臉上全無血色,嘴角卻還有一縷殷紅的血漬。張守善還未及離開,也跪下行禮,面對於皇上的突然來到,他眼中露出一絲惶然,而再看到皇上身後跟來的雨薇,那一絲惶恐卻變成了悽然。
雨薇看到張守善,心裡也是一片亂紛紛地抽痛起來。她微微側過身,不敢看他的眼神。
“兒臣……參見父皇……”曹睿虛弱地睜開眼,盡力地想起身見禮。
曹丕忙上前按住他,在他床沿坐下,溫言道:“都病成這樣了,竟然還不告訴父皇。”
曹睿淡然一笑:“兒臣這是舊疾了,每回都是這樣……過幾日便好了……”
曹丕心裡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看著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忽然記起那天,曹睿為救霖兒而耗竭心力,走出手術室後便頹然病倒,他第一次去看望了這個讓他忽略了很久的兒子,依然記得那天他蒼白的臉上也是這般地笑意清淺,眼神明澈如水,他淡淡地說道:“父皇,你可知,其實睿一直很羨慕霖兒,病的時候有父親母親陪伴著,為他憂慮為他操心……我甚至想,若有那麼一天,我便是病得死了,也很值得……”他當時聽了,還有些生氣,卻也未曾深想……而如今再想起那些話來,心裡竟是隱隱痛楚。
“我才知,這就是所謂的月診……”他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張守善,眼中凝起霜刀,“張太醫,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張守善稟道:“殿下病症乃先天肺氣不足,以致自幼體弱多病,十二歲那年殿下外感風邪罹患肺疾而病情危重,當時陛下不在宮中,皇后娘娘命微臣為殿下主治,微臣斗膽以宣洩瘀毒之重藥促殿下咯出肺內淤血,才致病情好轉,但此後殿下宜每月服用微臣配製的“參茸養血丹”補益肺氣,調理身體。
“既然那養血丹是補藥,為何睿兒每次服後都會咯血?為何這些年來身體越發虛弱?”曹丕問道。
張守善一愣,遲疑道:“那是因為殿下先天之氣不足,肺內尚有瘀毒未消……”
他話還未說完,床上的曹睿又是一陣嗆咳,咯出幾口血來。
“睿兒……”曹丕憂慮道,轉頭看了一眼雨薇。雨薇忙上前替曹睿把脈,以手指按壓合谷、列缺等穴,才助其平息了咳喘,卻也在片刻之間與他交換了眼神。
“江若,睿兒的病究竟怎樣?”曹丕問道。
“陛下,睿殿下的脈象極亂,虛實交替、寒熱失調、肺氣瘀阻、心血不暢、肝氣不舒、腎氣不固。此症有兇險……臣以為殿下之症並不像令丞大人所言這般。恕臣斗膽,微臣想請教張大人,那參茸養血丹的成份?”
“這……”面對雨薇的質疑,張守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那養血丹是臣的祖傳秘方……”
“秘方?”曹丕慍怒道,“你既不說,那就拿幾丸丹藥來!”
“回陛下……”曹睿身邊的一個近侍小心翼翼地稟道,“那養血丹極為珍貴,平日都存放在皇后娘娘那兒,殿下這裡並沒有的。”
“這事怎麼還與皇后有關?”曹丕愈加詫異。
“娘娘自來對睿的病盡心盡力,若非娘娘派張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