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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也可以和他對著幹,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可不想被他抽走凳子,然後四腳八叉的摔倒在地面上。他讓人拿過來我的羊絨大衣,給我披在肩膀上。
“太晚了,可以回家了嗎?”
第18章
勳世奉是一個並不多話,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異常沉默的男人。這一路上他一言不發,我對他說的話,他也充耳不聞。
這輛黑色的梅賽德斯,看著很普通,其實另有乾坤,至於是不是改裝的全面防彈我不知道,反正我在裡面折騰了半天,根本無法開啟中控鎖,也開不了門。
車子開進私家路之後,在繞過湖面的時候,我還看見了幾株印度睡蓮。
Chateau Klug的花園中種植了許多說不上名字的奇異花卉,一場大雨過後,這些花香就好像是凝結的水墨丹青,馥郁的味道像網一樣,把人所有的感官全部網住。
我們在城堡之前停下。
Max大叔拉開了車門,勳世奉一腳跨出車外,不理睬身邊人對他的問候和行禮,徑自上樓。
我從車子的另外一邊下車,Max 大叔引我進去,他還端過來熱茶,藍莓起司蛋糕,我實在是沒有絲毫的胃口,不過,還是端起來一杯紅茶,喝著驅寒。
此時,Max大叔讓我上樓。
書房。
勳世奉的書桌上還攤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然後,他當時我的面,把所有的資料掃進了檔案破碎機,最終,成為了泡沫和碎漿。
古老而巨大落地窗門徹底敞開,白色的窗紗飄來蕩去的,外面似乎又開始下雨。
花香愈發的馥郁。
……
我站在書房的正中央,而他靠著原木門框,外面的西裝外套早不知道被他扔到哪裡去了,領口開啟,領帶掛在脖子上,他微微低頭,點燃一根香菸。
他用的是舊式的火柴,背後的雨幕讓屋子中光線不好,只有他手指之間的一團昏黃色的火苗,暴烈一下,光芒轉瞬即逝,就好像煙花一樣,隨著火柴燃盡,一切歸於暗淡。
我聽見自己輕聲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不籤那份離婚協議書?”
“我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煙,“昨天你看到的場景是我第七次猶豫,鋼筆我都拿起來了,就是無法寫下去。”
他說到這裡,轉身,看著外面的雨幕。
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有些模糊。
我,“當初是你要分手的。”
“是……”
很久,很久,這裡安靜的好像在水下世界一般,什麼都沒有,只有外面的雨水砸到花園中的聲響。
香氣越來越濃。
花葉上的水汽濃烈到好像沾染飽滿顏料的油畫,都要滴下來了。
他,“那個孩子……變成那個樣子,可能是我的問題。有可能是DNA,也有可能是……”
當初,我們從燕城回北京之後,對我的身體做過一次很全面的檢查,然後,我們透過尖端的儀器發現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脊椎骨!
也許是我的身體不好,不夠強壯,不夠保護那個孩子;也許是他的問題:經年累月對身體的透支,過度放縱,曾經對可卡因的依賴,……這些種下的惡果,致使精子質量差到極點,無法得到一個健康的胎兒。
在不合適的時間,得到了那個孩子,註定沒有緣分擁有他。
我們永遠也不會看到他呱呱落地,牽著他的手,看著他咿咿呀呀的學走路,聽著他稚嫩的聲音叫’爸爸’和’媽媽’,看著他一點點長大,這些都是夢幻泡影,都沒有了。
唯一確定的是,他有錯,我也有錯。
只是,一年的自我懲罰,還不夠嗎?
他,“我已經預約在瑞士做一個精密的檢查,有關我的精子和DNA,在得到最終結果之前,……,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讓你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我向他走了兩步,“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是否有孩子呢?”
他把菸蒂扔到外面的花園中,用異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死一般的平靜的語氣說話,“那麼你還能得到什麼?那麼漫長的時間,難道你只依靠數著私人賬號裡面如同資料一般的金錢度過嗎?”
“你。”
勳世奉點燃第二支菸,愣了一下,“什麼?”
“你,我還有你。”
他不再說話,但是從昏暗當中,我看到他拿著香菸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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