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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神態,我見猶憐,叫柳梓旭不由倒退一步,慌忙擺手道:“林家嫂嫂不用客氣,應當的,應當的!”同窗一場,怎可能眼見他光|身而去不伸出援手?
文淵見狀則站在一旁略有些發窘,他來得比柳梓旭早許多,卻滿腦子破案壓根兒沒想到棺木的事兒,待聽他提到西市棺材鋪,正想開口說自己也湊一份子,手往乾癟荷包一拍才想起自己有心無力,沒錢!
結婚時儘管聘禮、席面都由養父置辦,但他自己也折騰著裝飾了屋子,購買了一些小玩意兒,幾乎把積蓄花得精光,且剩餘的錢都留給妍冰做了家用。
此時此刻文淵只盼著小妻子能幹些,把婚禮時收的禮金、禮物整理出來,能囫圇將日子過下去,二十出頭的年紀還已經成家立業,若要再去尋養父討錢,文淵真是張不開那嘴。
雖說段大將軍待他們兩兄弟是真的好,物質上從不克扣,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豪氣,可再怎麼好,平日相處也都是如隔房長輩親近,並非能像親爹孃似的時時撒嬌、處處依賴。將來的日子,還是得靠自己好好努力。
文淵心頭思緒萬千,想了家事又開始琢磨林楷的案子,約莫半個時辰,才送走柳梓旭帶了林楷遺體會縣衙安置妥當。
當他正欲返家時,縣尉郭汝罡忽然拖著縣令陸樹儉從後衙急奔而來,遙遙揮手高喊文淵的表字道:“潤澤、潤澤!且留步!”
“汝罡兄,這是有何要事?”文淵回頭一望,如此詢問。正值壯年的郭汝罡能拉了陸樹儉這位年過半百枯瘦病弱的老者跑得氣喘吁吁,肯定是有急事。
“潤澤老弟,你正值新婚為何來了縣衙?”郭汝罡顛著一身肥肉跑上前來卻答非所問,捋著自己小鬍子一面大喘氣一面笑道,“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哪能有什麼要事?即便有,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安安生生回家陪陪弟妹?”
這言下之意便是想要自己放棄插手林楷一事?文淵看向相貌堂堂卻滿腹稻草的郭汝罡,義正言辭道:“當官須得為民做主,才能為君分憂求得朗朗乾坤。”
“你——!”被諷不為民做主,不能為君分憂的郭汝罡頓時被噎了個夠嗆。
其實,文淵原本就與郭汝罡有過節,只是這草包自己不知道罷了。數年前,他原本是長安縣令,任期最後一年即將高升時,因妍冰祖父的死判錯了案,誤抓潘姨娘放過“真兇”舒興盛遭到上峰呵斥問責,若非家中略有背景,差點被擼成白丁。
當初是年僅十六歲的文淵命人在公堂喧譁才能撥亂反正,如今五六年過去,見到郭汝罡職位倒退腦子卻沒一點長進,他不禁暗諷而笑。
郭汝罡雖不知前情,但見到文淵依舊渾身不自在,被他一諷刺更是怒火騰昇。
他前些年被髮配邊疆做縣丞,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又熬回京城做了長安縣尉,原本以為熟門熟路的可順利蹲三年當個跳板,誰知又遇到舒侯女婿成了自己同僚,不僅官職比自己高半階,還插手縣尉的分內事,瞎跑出去攬案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思及此處更是氣不順,隨即便揚了揚手中紙張道:“這是刑名書吏方才填的屍格,姓林名楷這男子分明無外傷,他無父無母,其妻苦主都沒上告,就說是溺斃又能如何?”
“是無外傷,但也沒有溺斃所應該具有的一切跡象,至於其妻……”文淵淺淺冷笑道,“究竟是不是苦主還未可知。”
“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殺人案三十天內必須抓住兇手,否則咱們長安縣一干人等都要被問責!”郭汝罡嘔得直跺腳,一雙銅鈴眼越瞪越大,真是恨不得伸出肥爪子揪了文淵衣領搖晃。
忍了又忍他才放下手,鞠了一揖苦笑著道:“眼瞅著就臨近年末考核,榮老弟,高抬貴手可好?”
看著郭汝罡急出一身汗的樣子,文淵毫不動容,只緩緩搖頭遙指停靈處冷聲道:“我們抬手之後誰又能為他伸冤?”
“可你憑什麼一口咬定他就是被害而亡?不能是酒喝多了跳河之前已然醉死?”郭汝罡眉頭緊皺又看向之前已經被他說動打算含糊結案的縣令,央求道,“您是何意?也說說看吧。”
陸樹儉本就是個好好先生,因做事四平八穩從不得罪人,才撿漏似的得了長安縣令這一職位,見兩人說得漸漸火氣上升,趕緊一手抓了一人手腕勸道:“都是同僚,切莫動怒,和氣生財啊!依老朽看,這事兒能過去就過去吧。”
“榮某不求財,但求心安而已。”文淵聽罷一把甩開了陸樹儉瘦如枯枝的手,頗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味。
“哎,潤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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