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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門老孃把門卸了!”尖銳的女高音從籬笆牆外傳來,聽得人心煩。
二郎披著發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跺腳回罵:“誰討你家飯了?統共送了兩次米,一次黴爛一次麩糠!俺們撿了妹妹幹你屁事,餓死不求你養。”
“給你吃還敢嫌。瓜劈二錘子,俺要把人帶去見村正,快把她交出來!長耳朵沒?” 那女人話音未落又狠狠踹了木門,力氣忒大震得門板一抖。
“呸!村正那兒俺們自己去,滾球你!”二郎狠狠唾了一口,厲聲喝道:“摳死你咧,帶著你家糧滾地下吃去!”
被咒罵的女人徹底怒了,發瘋似地錘門道:“你兩個死了爺孃的掃把星,劈嘴給你扇扯!開門揍不死你!”
聽了這話不僅二郎紅了眼圈,大郎也是氣得渾身哆嗦忍不住開了口:“那不是你們害的嗎?還敢說啊?滾!”
“俺爹你們逼死的!軍帖點的是大伯,俺爹白死了,一條命換不來俺和哥哥兩口飯。你們遲早得報應!”
當二郎抹了淚罵罵咧咧時,那道長期被摧殘的木門再經不住婦人的拍踹,忽然間轟然倒塌,拍起一地揚塵。
言語不通的舒冰正聽得一頭霧水,眨眼就見一頭戴絹花,穿著窄袖短襦、暗紅色坦胸長裙的胖婦人撲進門來,滿臉猙獰的挽袖似要逮人狠揍。
“你倆進屋,趕緊。”大郎順手抄起爐灶邊的柴刀,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攔在了胖婦人身前。
與那婦人白胖壯實的身形相比,大郎是又黑又瘦又小,只看背影彷彿雞仔似的能被她一把拎起,待他柴刀一揮,頃刻間便氣勢滿滿一點都不輸陣。
胖婦人嘴上吼得厲害,狹路相逢時卻被他那孤狼一般的眼神,以及雪亮的刀刃反光所震懾,腳步下意識的一頓。
二郎趁機拉著木愣愣的舒冰閃身進屋,“啪”一下關上門還迅速插好了門栓。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的話:不是村鬥文不是村鬥文,前三章相識,第四章換地圖。
☆、潑婦伯母…死麵蒸餅
見舒冰明顯一副茫然模樣,二郎壓下怒氣努力擠出笑容,輕輕摸著她額髮解釋道:“那潑婦是大伯母,走街串巷當媒婆也做牙婆,你長那麼好看可不能被她逮去賣了。”
他照顧著小妹妹的理解力,儘可能的放慢語速,舒冰發現自己竟神奇的聽懂了大半,至少弄懂了“對方兇殘、可能被賣”這個驚悚現實。
“……嗯嗯,哥?(一個人留在外面沒問題嗎)”她伸手指了指屋外,用疑惑擔憂的眼神力求讓二郎弄懂自己意思。
“沒事,光腳不怕穿鞋的,她不敢跟阿兄硬碰硬。”二郎如此回答,舒冰心裡卻依舊不太好受。
雖然肉身縮水了,可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保護自己,她總覺得有點臉紅,何況那孩子還不一定能攔住潑婦,前景堪憂吶。
聽見兩人還在門外爭執,舒冰忽然一個激靈,匆匆忙忙取下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鏤空長命鎖,以及一雙金燦燦的手鐲,而後四下張望想找地方藏起來。
那鏨著“長命富貴”四字的鎖上不僅飾有精美的蝙蝠與卷草紋樣,仔細分辨還能瞧見一個小小的“舒”字落款,恰好應和了舒冰的本姓。
或許,這就是她穿越到這身體的緣由,將來也可能成為尋找肉身父母的憑證,退一步講,窮得沒飯吃時單拿那金鐲子都能換一兩年口糧。如此重要的東西萬萬不能被搶走。
見舒冰開木箱、掀墊褥匆匆忙忙找地方藏東西,二郎趕緊引她來到屋角,從牆根邊小心翼翼摳出了手掌大小的薄土塊,露出編竹牆內一個人為掏空的洞。
就著視窗透入的日光,可清晰看見淺洞中擱有一小串銅錢、一支蝶戀花銀髮簪、一枚光潔油潤的淺青色石印,這就是兄弟倆此刻的全部家當。
待舒冰把自己的首飾也一併放入,牆洞立刻被塞得滿滿當當,二郎隨即把牆皮填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掃平沙土掩蓋所有痕跡,這才扭頭挑了眉衝她得意一笑。
看著他這既早熟又稚氣的模樣,舒冰莫名有些心酸。
兩人收拾妥當後再到門邊側耳傾聽外面動靜,發現那廂已經爭執聲漸小,潑婦伯母似乎在和另一腔調爽利的女子說話。
“是乾孃來了,走,咱也出去。”二郎知曉有了幫手,立時鬆了口氣,喜滋滋牽起妹妹的手開門走出去。
舒冰抬眼便看見院中多了一位容姣好,身段消瘦的年輕婦人,正與兄長一同和胖伯母對峙。
此人身穿淺灰藍短襦,繫著月白的高腰修身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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