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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在沈家,大少奶奶的頭銜壓不到誰,以後聰明一點兒,別有事兒沒事兒抬出來張揚張揚,除了自取其辱,於人於己並無益處。”她說著,嘆了口氣“大熱的天兒,還得勞煩這些媳婦掌板,你給她們磕個頭,算是致謝吧。”
咳咳。
杜十七終是忍不住乾咳了兩聲,她被陰姒的話給噎到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瞪了起來,滴流亂轉,琉璃珠子一般,然後又忍不住四下看看,留心一下大家的表情,生恐是自己聽錯了。
這又不是在廟上做法事,師父、居士們幫著唸完經,幫著亡者超拔的家屬需要叩頭頂禮,以示謝意,捱打的向打人的磕頭,這是哪門子規矩,擺明了是在為難欺辱人。
侍立在旁的沈七城心中更急,也看到了杜十七頻頻投來的眼色,奈何他深知母親詭僻乖張的性情,只怕自己出頭為豆盧汀討個人情,只會弄巧成拙,反而讓豆盧汀受到更大的屈辱與折磨。
就在他惶惶不安、冥思苦想之際,寒惜裳嫋嫋婷婷地走過去,先是斂襟一禮,然後疊膝長跪於陰姒夫人的面前:“請夫人息怒,大少奶奶也是一時莽撞,絕非有心頂撞冒犯夫人,請夫人大人大量,原諒大少奶奶的無心之失。”
淡而優雅的儀容,恬靜溫柔的聲音,跪在地上的寒惜裳,風神搖曳,楚楚動人,雖無陰姒舉世無二的絕代姿容,卻如明珠之輝,無從遮掩。
終於有人開口求情了,杜十七長舒了一口氣,也要跟著好言相求,固然這個豆腐丁讓她極其不爽,只是她們之間又無不共戴天的仇恨,己之不予勿施於人,她已然受過這鞭笞之辱,自然也不忍看到豆腐丁也受此苦楚了。
清噓一口氣,杜十七抬起腳來,還未邁步,只見那個陰姒夫人眉尖一挑,眉眼帶笑:“哦,說的也是,如果我不肯原諒她,就是我心胸狹窄嘍?這個沈家從什麼時候開始,連個妾侍都嫌厭我了?”
話鋒不對,杜十七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陰姒居然又如此說,將寒惜裳的懇求之意,竟然當成了擠兌要挾之言,這可從何說起?
跪在地上的寒惜裳也不覺訝異,連忙叩頭道:“請夫人息怒,夫人誤會了,惜裳薄柳之姿,焉敢對夫人不敬?”
冷笑了一聲,陰姒搖著扇子,斜睨著寒惜裳:“不敢哦,看來是敢怒不敢言,想來在寒姨奶奶眼裡,我是連一句話也聽不出來好歹了?不然,何來誤會?”
瞠目結舌,寒惜裳不敢說話了,直愣愣地跪在那兒,滿眼委屈,晶瑩的淚珠兒,在殷紅的眼眶中轉了又轉,強忍著不敢流下來。
狠狠地瞪了寒惜裳一眼,沈七城臉色微白,只見陰姒嫣然一笑:“寒氏,你緘口不言,泫然欲涕,滿腹委屈,想來是有冤無處訴了?還是覺得和我說話,不過是對牛彈琴?”
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寒惜裳羞慚得滿面通紅,抬頭求救般地看著沈七城,沈七城哼了一聲,口氣冰冷:“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虧你還自稱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居然連安時守分
的道理都不明白,還不回去,好好閉門思過,將《女則》認真抄寫十遍。”
女則本是寒惜裳所撰寫,現在居然要她認真抄上十遍,如此懲罰對這個素有才女之名的寒惜裳來說,遠比被人當眾摑了巴掌還要羞愧和尷尬,寒惜裳渾身微抖,花容失色,差點兒連跪都跪不住了,泛在眼中的淚水終於再也無法忍住,潸然而下。
垂著頭,青煙躬身將寒惜裳扶起來,寒惜裳半依著青煙,依然不忘向諸人一一施禮告退,僵直著身體,努力保持著端莊儀容,然後才慢慢後退,經過沈七城的身邊時,沈七城一把拉住她,冷冷地道:“下次再架橋撥火、借刀殺人的時候,做得不留痕跡一點兒。”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可是音調太冷了,冷得讓屋子裡邊所有的人都感受到那種一觸即發的怒意,都情不自禁地將眼光投向了寒惜裳。
聽到這句話,寒惜裳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記耳光,整個人都傻在哪兒,嫣紅的櫻唇,在瞬間失去了血色,身子晃了晃,幸虧有青煙攙扶著,不然就會摔倒在地。
犀利而冰冷的目光,洞穿般投向寒惜裳,沈七城的眼中,沒有一絲半分的憐香惜玉。
扶著寒惜裳的丫鬟青煙,先是搖著嘴唇,繼而微微一笑:“大少爺,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小姐受教了。”
她好像暗暗地扯了一下寒惜裳的衣袖,寒惜裳神情恍惚,似乎魂遊天外般,囁嚅地:“是,知道了。”
渾渾噩噩地,任由丫鬟青煙攙扶著,寒惜裳黯然離去。
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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