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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蜂子蟄的,還是被他娘用簍子扣到頭上,杜十七實在想象不出來,沈七城的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實在彪悍得讓她五體投地。沈七城當時的狼狽狀比之挨板子,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笑到一半兒的時候,杜十七感覺自己太不厚道,沈七城在幫著自己掩飾,就算懶得投桃報李,也不該幸災樂禍,顯得她太沒有義氣。
沈七城根本不看杜十七:“多謝父親大人提醒,杜氏會代我拜候母親大人。”
我?
杜十七嚇了一跳,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
沈七城冷笑了一聲:“解鈴還許繫鈴人,你有膽子說自己無辜被辱,沒膽子去見婆母大人?”
這話當著沈思說出來,未免輕佻,可是沈思的表情卻相當奇怪,不以為忤,反而有些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孃的氣兒還沒有消,你要帶她去拜會你娘?”
能想出用野蜂蟄得兒子滿頭包的老孃,不見也罷,天知道那個老妖婆會想出什麼歹毒法子來折磨媳婦,杜十七這次搶過話頭,忙不迭地道:“我不去。”
沈七城微微側著頭,從腫脹的眼皮裡邊,射出兩道冷厲的寒光,帶著嘲諷:“醜媳婦總得見婆婆,你難道會怕?”
如此蹩腳的激將法,如何能讓冰雪聰明的杜十七中招?
眼波一轉,杜十七垂下頭:“很多事情,我現在無法全都想起來,如果應對不夠得體,惹得她老人家生氣,就是我的不是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如果你想推脫遮掩,也不會將我帶入府中……”
哼。
沈思冷哼一聲,打斷了杜十七的話:“杜姑娘,老夫雖然是個粗人,但是還分得清什麼是記憶不清,什麼是信口雌黃,在大街上你胡說八道也就算了,現在是在老夫家裡,如果你再無中生有毀謗七城,老夫就不客氣了。”
眨巴眨巴眼睛,杜十七徹底無語,不知所措了。
她已然弄不清楚這個老傢伙怎麼想的,原來在大街上,自己聲淚俱下的那番哭訴,沈思居然一個字也不相信,那就奇了怪了,如果沈思並不相信自己的話,沈七城幹嘛沒事兒找抽跪在大門口,他娘還賞給他一簍子蜜蜂?沈家的人也太奇怪了,總不會這一家子都腦經短路吧?
沈思站了起來:“杜姑娘,等你想起了家鄉父母,老夫會讓人登門提親,沈家納妾,也不是尋常小事,老夫不想讓人笑話沈家仗勢欺人……”
等等。
杜十七怎麼聽這話都不是滋味,好像自己非得賴上沈七城,士可殺不可辱,沈思憑什麼這樣想自己,於是蛾眉一挑:“我想侯爺你誤會了,我杜……杜某可沒想要攀龍附鳳,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侯爺臆測妄斷,不肯相信,杜某也無可奈何。如果侯爺覺得我沒辱了令郎,你讓他還我完璧,從此兩不相欠!”
她越說越氣,一抬腿,左腳就踏到椅子上邊,叉腰瞪眼。
杜十七一副無賴混混兒的派頭兒,沈思的臉慢慢陰沉下來,可是依然沒有發作,沉聲向沈七城道:“既然你已經納了元妾,就該迎娶正妻了。我已經和寒大人商議過你和寒小姐的婚事,寒大人甚是欣然,想來你也知道,寒家小姐才貌雙全,是位難得的才女。”
沈七城不動聲色地道:“況且寒家小姐的生母,又是北涼的興平公主,右昭儀沮渠娘娘的親姐姐。寒家聲名顯赫,也不過是外頭風光裡邊苦,沮渠娘娘從入宮那天起,就沒有得過聖上恩寵,父親大人要兒子勿忘城門失火會殃及池魚的道理,難道父親大人無此忌諱?”
一個鬱久閭已經夾纏不清,現在又出了個什麼沮渠,杜十七忘了生氣,被這些奇怪拗口的姓氏弄得昏頭,暗自慶幸自己遇到的這個人再無聊,好歹他的姓氏自己能夠聽懂。
沈思一笑:“這些事兒,用不著你杞人憂天,我已經送了聘禮去寒家了,明兒你將傳家玉佩送過去,親自交到寒小姐手上。”
沈七城斷然道:“父親大人,七城也已經下聘,沈家的傳家玉佩已然有主兒了。”
氣氛為之一僵。
那絲笑意,從沈思的眼中慢慢消失,他盯著沈七城:“你已經私下聘定了妻子?她是誰?才貌、門第、家世,會好過寒家小姐?”
沈七城仰著豬頭般的臉,眼神之中滿是挑釁:“父親大人能看到的不過就是那幾戶人家,管窺蠡測,能選出多好的人來?七城定下的這位姑娘,姓豆盧,叫做豆盧汀,論才貌,豆盧姑娘是個馬販子,頗有家資,而且比那些馬兒長得出眾;論門第,豆盧姑娘無父無母,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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