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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庭冷落,王家一族以後的榮辱,先不提,能保得和族上下大小性命就該唸佛了。
而要保王家,睿親王這門親事,也算一個有力的籌碼,這誰都知道,可王舜清的身子不爭氣,她若是有個好歹,上面有太后跟皇上,王爺再娶了名門貴女,王家可就連最後這點倚仗都沒了。
說起來,宛若雖得老太太的意,可畢竟是姓蘇的,王家族的外姓孫女,可除了她,王舜清一時再也想不起更合適的人來。
王爺的心思向來難猜,舜清也是因緣巧合,才瞧出少許端倪,那還是上兩月裡,她身子略好些,就去了前面王爺的書房。
她去的時候,王爺正在窗下作畫,王爺善畫,更工於花鳥人物,宮裡的畫師都能比下去,只是這些年戎馬,卻少有如此閒暇。
王舜清進來,王爺已是畫了大半,畫的一幅仕女騎射圖,馬上少女一身粉色衣裳,明豔如三月裡開的正盛的桃花,手持金弓,那颯爽英姿,明麗笑顏,竟讓舜清忽覺得有幾分眼熟。剛要再端詳,已被王爺蓋住。
等回了自己屋裡,想了半日才想出來,王爺畫中的人,可不與表妹宛若有幾分神似嗎,卻也拿不得十分準。
如今病臥床榻,眼瞅著自己不大成了,也管不了那許多了,橫豎要來試上一試,若是王爺真瞧上的是宛若,宛若沒準就是王家和族的救命草,若沒瞧上,再說吧,左右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王舜清這些心思,引路的嬤嬤是知道的,因此,這一路也暗暗打量這位蘇家二姑娘,說實話,這位姑娘的名聲不怎好呢,卻也不是因為品性有失,或貌醜無才,相反,這位姑娘的才氣,京城各府裡的女眷中都是有耳聞的。
只是因為前些日子退了柳府的親事,柳府的彥宏公子卻轉而納了這位姑娘的庶出姐姐,鬧得沸沸揚揚,因此帶累了她的名聲。
王嬤嬤這一路瞧著,這姑娘是挺穩重大氣,可姿色卻真不算出挑,加上也不是王家門裡正經的貴女,倒是覺得,說不準是王妃想差了也未可知。
宛若一邊走,心裡琢磨,這嬤嬤暗暗打量她的光景,指定是這裡頭有什麼緣由的,可思來想去也琢磨不透。
渺影樓建在水邊上,旁邊就是園子裡鑿的人工湖,如今快入秋了,臨著湖便垂柳的葉子已成了深綠色,有些甚至變黃,落在了水面上浮著,有些蕭瑟寥落。
不遠處的岸邊拴著了一艘畫舫,大約繫住的繩子鬆脫了,隨著一陣湖風,飄飄飄蕩蕩,忽東忽西,彷彿無根的浮萍。
從湖面拂過來的風,落在身上有些料峭寒意,宛若不禁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進了渺影樓正廳,自要先來見過睿親王。
宛若深深一福下去,睿親王有些微怔愣,掃了她後面跟著的嬤嬤一眼,嬤嬤忙道:是王妃要見宛若姑娘。
睿親王輕抬抬手道:“府中後宅只論家禮,姑娘不用如此拘束,”
聲音輕柔目光溫軟,雖只短短這一瞬,嬤嬤就瞧明白了,王妃猜的實在不差,王爺對這位宛若姑娘真有那麼幾分不同。
宛若跟幾位長輩一一見過禮,才跟著嬤嬤轉進了右側間,裡面卻也是個花廳,老太太跟舅媽和府裡幾個女眷,都在這裡候著,宛若又行了一番禮,老太太沖她點點頭,才跟著嬤嬤進了裡面。
過了次間,便是王妃寢室,上面懸著青色連珠帳,帳內一張牙雕架子床,床上帳幔攏起,隔著珠簾,能隱約瞧見床內錦被子中臥著一個纖細人形。
這麼早,屋裡已燃了取暖的燻爐,側面香几上,置著篆靄金猊紅琉璃香爐,嫋嫋龍腦香芳香開竅,把屋子裡濃郁的藥味,以及病人久臥的腐朽之氣,驅了個七七八八。
嬤嬤打起帳前珠簾:“姑娘請……”
宛若略遲疑片刻,才走了進去,宛若一進去就先行了禮下去。
“妹妹,跟……姐姐何必……如此,咱們……可也不是那外人……不用……跟姐姐這樣……客套了……素錦,給……妹妹看座”顯是病沉了,說話斷斷續續的。
邊上的大丫頭應了一聲,搬了個繡墩放在床前,宛若這才去瞧床上的王舜清,雖說以前也沒見身子多康健,如今卻更憔悴清瘦的不成什麼樣子了。
王妃從錦被裡伸出有些枯瘦纖細的手,輕輕握住宛若的手腕,觸手有些燙,想來正在發熱:“妹妹,我這幾日不好了,總想著家裡的姐妹,能在跟前陪著說說話兒,因此把妹妹叫了來,你可願在王府陪我幾日?”
宛若一愣,心裡琢磨,人家這是跟她客氣,她是親王妃,說出來,她怎可能婉拒了去,只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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