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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帶進來,前幾日忽然想起,她是個手腳心氣兒俱都靈巧的丫頭,便讓她進宮來服侍,倒更好些。”
趙睎點點頭,喃喃道:“手腳心氣兒靈巧,她的人哪個不如此?你且回去歇著吧!”蘇青若臉色略黯,蹲身退了下去。
這天夜裡趙睎心煩意亂輾轉難眠,至拂曉才迷迷糊糊要睡去,還未睡踏實,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太子爺,太子爺,您快去瞧瞧,皇上哪兒不好了……”
趙睎嚇了一跳,蹭坐起來……好在御書房距養心殿甚近,他到的時候,趙璣的臉色已經有些灰白,一邊宮女太監御醫齊刷刷跪在地上,趙璣彷彿就為了憋著這口氣等趙睎來一樣,一看見他,目光陡然一亮,灰白的氣色彷彿有了些許生機。
目光在趙睎臉上兜轉了一圈:“十一真像,真像雲兒……”眼光忽然清明瞭一下:“睎兒你要記得,南北宜和不宜戰,和尚能自保,若戰便是滅國之禍,切記切記……”目光散了散,看向趙睎身後不遠處跪著的蘇青若,頗費力的招招手。
蘇青若怔了怔,還是走過來跪在龍榻邊上,趙璣目光忽然溫柔起來,端詳她好久,低喃了一句:“冰月,你也別怨朕了,朕這就去找你好不好……”
說完,便閉上了眼,神態卻分外安詳,御醫急忙近前來,探探鼻息脈搏,撲通一聲跪下:“太子爺,皇上殯天了……”
喪鐘咚咚響澈京城,北辰昭文帝三十三年十月二十六,昭文帝薨,太子趙睎即位稱昭武帝,封太子妃柳氏為貴妃,側妃蘇氏為淑妃,後位虛懸。
78以柔克剛
漫天大雪颯颯而落,掛滿屋簷廊角 ,偌大的未央宮彷彿披上了一層銀裝,潔淨而肅穆,白晝隱去,暮色降臨,廊前燈搖曳映著雪光,剔透晶瑩。
入了冬,帝后便移居暖閣中起臥,東暖閣明間簷炕上,宛若身子微斜靠在身後明黃團龍靠背上,手臂撐著如意迎枕,一手執著信紙,眉頭微蹙,座旁的銅託牛角燈,氤氳出明亮光線,映在她臉上,有一種淡淡浮動的光影。
“給萬歲爺請安”外面小太監一聲輕喚,宛若才回神,匆匆便把手裡的書信掖在黃紗繡雜寶雲龍的坐蓐下。
承安已邁步進了暖閣,卸落外面的紫貂毛斗篷,只穿著裡面明紫色雲緞織錦當然龍袍,靈芝雲紋,海水江崖,前胸後背上的五爪金龍,踏著繚繞祥雲,肅穆威嚴,卻也華貴不凡。
金冠下俊美五官初現稜角,清秀的輪廓已一去不返,雖唇角帶著個淡淡溫潤的笑意,卻也不失嵯峨天子氣,不到兩年的時間,承安從初執權柄的新帝,到如今威懾朝野的皇上,他是一個有建樹,有能力的君主。
宛若就在他身後,一步步看著他除弊政,立新法,富國強兵,兩年的時間,夏都已是最繁華的都城,他是一個稱職的君主,常常令人忽略他不過才十七歲而已,澤被天下,扶助蒼生,這是一個宛若從來都未想過的宏圖大志。
事實上,她就想過自己安生的小日子,可在承安身邊,她不由自主就會想這些,百姓,民生,朝政,這些以前對她來說異常陌生的字眼兒,如今日日都在她耳邊迴盪。
承安是暴君,這是如意偷偷聽來告訴她的,都城府尹貪墨兩千兩銀子,就被承安下旨抄家,誅殺,家眷罰沒為奴,因為這雷霆狠戾的手段,令承安背上了暴君之名,宛若不懂朝政上的事,但也知曉,新政初行,必然要手段強硬,承安如此殺一儆百,才會立見成效。
這些事,承安大都會瞞著她,就像他自己說的,他給她打造了一個無憂的世界,在這未央宮裡,他不是皇上,她不是皇后,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兩心如一,從未改變。
宛若一開始也忐忑過,可將近兩年的時間,承安讓她的信心激增,宛若甚至開始相信,或許她跟承安能打破一直以來的規矩,皇宮再大,也只裝的下他跟她,這樣的生活安逸和樂,若說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牽掛。
牽掛著遠在北辰的親人,宛若便是涼薄也非草木,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報,老太太對她這些年的疼寵呵護,教養撫育,又豈是滴水之恩可比,還有王氏……
這些東西讓宛若怎麼放得下,尤其老太太已界風燭殘年,她想回去看看,即便不能侍奉膝下,至少再見一面,可這身份,確如楚河漢界。
宛若如今的身份,已身不由己,南北再遠也能到,可國與國中間還摻雜了多少恩怨情仇,她是老太太的外孫女,可也是南夏的皇后,尤其南夏群臣,對她這位出身北辰的皇后,本來就多有戒慎,她若此時離宮,不免遭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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