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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也無龐大外戚支撐,依舊得了一個賢后的美稱。
只是這位頗負傳奇的賢后,範成並未見過,封后大典那日,遠遠在下面,只瞧得見鳳冠璀璨,繡著金鳳的莊重鳳炮,曳地的下襬,緩緩流過丹陛橋,一階一階邁向高高在上的九龍御座,彷彿與頭上的太陽同輝。
故此,這真算範成第一回覲見,未央宮外巍峨殿宇,令他有幾分難言的忐忑,進了未央宮後殿,卻不由自主放鬆了些,跟外面的肅穆截然不同,裡面卻是一片祥和靜謐。
除夕夜裡,下了一場大雪,洋洋灑灑至次日卯時方歇,到了今日,路上的積雪早已融了,只那屋簷廊角枝頭樹梢,還掛著些許殘雪,一陣風過,飄下些許雪粒沙沙頗有幾分寒意。
南夏舉國皆知,宛後最喜梨花,新帝修建的山麓行宮中,大部分宮苑都植有梨樹,若到初春氣候和暖之時,從山路往行宮處張望,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香雪海,壯觀非常。
進了未央宮,果見一片梨樹,那邊依著紫藤花架,若到了春日,紫藤飄香,梨花滿地,紫白相交,實乃人間難得勝景,窗下牆角處,移過來幾株梅花,凌寒綻放,一殿幽香。
看起來,這位宛後不止有手段,還真是個清雅之人,跟著周敬至廊下,迎面便是一個身著翠色暗花緞襖的女子,年紀該有二十往上了,卻仍是未嫁的裝扮,卻頗為體面,雖打扮的簡單清爽,只她頭上那隻碧璽芍藥花簪,就不是尋常物件,更何況,耳畔垂著兩顆拇指大小的明珠。
五官生的極好,目光流轉間,可見一顆七竅玲瓏心。進了殿內,範成微有些訝異,跟他想的金碧輝煌截然不同,應該說,除了窗下沿炕上的明黃坐墊,到處瀰漫著清雅書香,而這位宛後,範成從跪下行禮到站起來,始終未敢抬頭,只覺得她的聲音頗為清越。
範成忙道:“不知皇后娘娘想要微臣畫哪裡的風土人情,可有詳盡的指示?”宛若笑道:“北辰京城甚為鬧熱,尤以正月十五燈節為最,本宮常日與皇上提起多次,倒頗有歡喜之意,就畫北城元宵節的熱鬧可好?”
範成一愣,忙道:“微臣自幼便在南夏,以往在慶州,如今在都城,北辰京城從未去過,即便燈節鬧熱,微臣未曾親眼得見,怎生畫的出來?”
“沒去過容易啊!這次跟著我們娘娘一起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意在一邊插嘴,實在有點著急,自家姑娘以前倒是個直白爽利的性情,這兩年皇后當過來,卻也學會如此迂迴著說話,可不急死人。
宛若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責怪之意笑道:“如意說的極是,本宮這次回鄉省親,你跟著走一趟便是了,明日啟程,十五前便可到北辰京城,正巧趕上元宵節的熱鬧,不知你意下如何?”
對於她回北辰探病一事,宛若跟承安首次起了爭執,承安不知道哪根筋兒不對了,就是變著法子不讓她回去,就不想想,若是旁人還罷了,老太太疼愛她這些年,這份祖孫之情,她豈可冷漠以對,至於他憂心的趙睎,宛若覺得,實在是杞人憂天。
聞的柳家雖頹敗,彥玲卻產下一子,且趙睎已封了她名義上的庶姐蘇青若為妃,想來過去那段少年的萌動情懷早已釋然,再說,如今她是南夏的皇后,趙睎還能怎樣?難不成不顧兩國盟約,要掀起戰亂,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值得趙睎傾國傾城傾江山。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軟硬兼施的,承安勉強同意她回去探病,不過限時一月即回,南北有千里之遙,一月來回,算起來,她在北辰至多能呆上五日,匆忙之處自不必說,而宛若這回也想把範成帶回去。
他的身世揭破不揭破,尚且兩說,宛若覺得,至少讓他見一見蘇澈,北辰畢竟才是他的家鄉,而對於他的拘謹,宛若有些沒轍。
範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愕然之餘抬起頭來,看清這位宛後,不禁有些許怔愣……
80庚午之變
範成頗為訝異,故此暫時忘卻了規矩,直直望著宛若,穿著一件雪青暗花流水紋的衣裳,清雅素淨,頭上幾乎沒什麼釵環珠翠,青絲用一支翠鏤空雕雙罐魚雙叉簪別住一半,其餘自然垂於身後,耳邊翡翠秋葉墜,跟頭上翠簪一樣,水頭極好。
翠綠剔透的色澤,愈發顯得面如銀盆腮凝新荔,五官生的尋常,眉梢眼底自然氤氳出的靈動聰敏,卻使這略顯尋常姿色,格外鮮活起來,好比那畫中的美人仕女,即便唯美,卻是個死物。
況,這位宛後,言語溫柔,氣質秀雅,雖年紀不大,卻自有一份端莊持重……“咳……”一聲輕咳響起,範成這才回神,忙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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