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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雖說需要每天學習琴棋書畫女紅針織,也算幸福非常了,彷彿風雨都被擋在外頭,她的人生只負責安逸。
宛若很希望這種安逸能一直持續下去,到老,到死,當然她知道這不可能,所以現在能安逸的時候,就好好享受吧,就像她娘,至少將來不如意的時候,還有典藏在內心深處的幸福回憶。
宛若和承安進了屋裡,就看到王氏和劉夫人一邊一個,坐在炕上說話兒,行禮過後,打量一圈,卻沒見昨日的大帥哥,宛若不覺有些失望。
劉夫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樣,笑著說:
“你明誠哥哥現如今在前頭呢”
正說著,便聽見窗外蘇澈身邊的小廝回道:
“稟太太,前頭老爺讓承安少爺過去呢”
王氏掃了承安一眼,擺擺手:
“既是老爺喚你,這就去吧”
承安規矩的應了一聲,悄悄瞄了宛若一眼,告退出去。王氏拉過宛若的手,仔細端詳了端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道:
“這就擺飯了,不用再回你自己屋裡換衣裳,倒越發麻煩,春梅,你去拿了衣裳過來,就在耳房裡替姑娘換了,也不知道是上學去了,還是淘氣去了,不過一上午的功夫,頭髮都蓬亂了”
宛若吐吐舌頭,衝她娘做了個鬼臉,便去裡頭耳房裡梳洗換衣裳。
謝冰蘭和王氏是自小的情分,早就熟慣的不拘禮了,只在一邊笑眯眯的瞧著她們母女。這時見宛若進了耳房,才低聲道:
“雖說宛若機靈可愛,要我說,你還是要想法子生個兒子要緊,你那個庶子我瞧著倒不像她娘,可這人心哪能猜道, 便是你養著,長大了,說不準就是個白眼狼,你還需早做計較要緊”
王氏嘆道:
“這些我都明白,只是咱們從小的情分,你是知道我的,何時肯委屈屈就了,成婚至今,這十幾年裡,我卻這麼隱忍著過來了,有時候想起咱們小時候的事,真希望永遠不用長大才好,或許我的命就是如此而已”
謝冰蘭白了她一眼:
“你糊塗,這命都在人,你自己不爭,怨不得別人欺在你頭上,你們家那位蘇大人,我瞧著是個指望不上的,心早就偏到別處去了,不知道昨日和我們家老爺說了什麼,我們老爺家去便和我說;聽說蘇大人家的大丫頭生的極好,性子也溫和,出身也配的過,不若給明誠先定下,等過幾年及笄了,再娶進門”
王氏一聽,目光就是一冷。
謝冰蘭拍拍她的手:
“你放心,我自然是不會應的,拋開咱們的情分,說句透底的話,你那個庶女我也真沒瞧上眼,不說別的,就那個小家子氣的樣子,我心裡就不喜歡,我倒更喜歡你的宛若,喜慶大方,活潑可愛,是個女孩兒的樣兒;若是你樂意,給她和明哥兒定下親事,我倒不反對”
宛若在耳房聽見這話,不禁著急起來,那劉明誠長的是挺帥,可是要嫁給他,她可沒想過,再說,自己如今才七歲多,用得著這麼早就定親嗎。
把手裡的帕子塞給春梅,豎著耳朵聽外屋的聲音,卻聽她娘道:
“我瞧著明誠那孩子沒挑的,生的體面,性子好,人也穩妥,可惜宛若早就定了親事”
宛若差點身子一歪,險些摔在地上,黑著小臉,疑惑的看著春梅和奶孃,怎麼自己沒聽說過,這麼小的孩子就定親了,這讓她以後怎麼混。
謝冰蘭一愣:
“何時的事?怎的我都不曾聽你說起過”
王氏道:
“這事說起來也湊巧,是舊年的事了,你是知道的,我們王家這一支我兩個姐姐一個哥哥,生的都是嫡子,便是有女兒,也都是姨娘出的庶女,偏生翰林府柳家非要和我們家做親,他家兒子,比你家明哥兒小兩歲,算著今年該十一了”
說著輕輕嘆口氣:
“那年年下,宛若才兩歲大,我回京省親,一日翰林府的老太太過府聽戲,不知怎的,話趕話就說到這個,柳家老太太就指著宛若道,這丫頭我瞧著是個有福的,給文哥定下正好。我們家老太君一直深悔讓我嫁進蘇家,當初只瞧見了家世,人不過相了兩面,並不知道底細,才落得這般光景,打量翰林府的小公子是常日見的,性子也清楚,覺的十分妥當,便應了,雖未過禮,不過口頭上約定,畢竟是經了兩邊的長輩”
謝冰蘭點點頭:
“翰林府的公子,我回京的時候,見過幾次,即便兒子都是自己的好,我也得說句公道話,那孩子出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