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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惹,心裡並不是那愛拈酸吃醋容不下人的,只要自己主子能安安分分的,一輩子平順也不難,若是真惹急了大太太,可就難說了。
自己主子面上精明,其實心裡並沒什麼大計量,男人家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你若裝了糊塗,說不準過幾日他就記起了你的好,迴轉過來,畢竟有多年的情分在,你非追上去,男人不厭煩了你才怪。
周映雪不理奶孃的勸,進了書房院子,就微微一怔,大晌午的,這院子裡竟沒一個伺候的下人在。
剛轉過遊廊,還未到書房的窗下,就聽見裡頭一陣淫聲浪語的調笑,伴著悉悉索索的聲響,周映雪心裡一堵,尖著嗓子咳嗽一聲:
“表哥?”
蘇澈正在屋裡摟著蓮香,想趁著午憩時候樂上一樂,與房事上,蘇澈以前還真不算太沉溺,可這兩個丫頭硬是不尋常,床底之間的功夫勾魂攝魄,伺候的他上天入地的舒服,比起來,周映雪和兩個姨娘哪裡,便有些乏味起來,一時撂不開手去。
蘇澈這個人是個極為好面子的男人,雖說稀罕蓮香凝玉,卻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荒唐之處,因此平日裡進了書房,便只留下這兩個丫頭,其餘人都遣出去。
跟著他的人自是知道他的性子,因此,只要見他進了書房,便也都趁機出去躲懶,也因此,周映雪能一路通暢的走到書房外頭來。
蘇澈這時忽然聽到周映雪的聲音,不免有些被撞破的尷尬,臉色微沉,從榻上起來,蓮香悄悄打量他的臉色,忙著伺候他整理衣裳,誰知這個功夫,周映雪已經一腳邁了進來。
周映雪一進來,看到兩人這樣子,不用想也知道,剛才在幹什麼,心裡的氣更是竄上來,蘇澈坐在榻上,肅著臉掃了她一眼,大聲道:
“李福,李福,。。。。。。”
李福是他身邊得用的人,本是在外頭守著,不想卻瞧見了花匠老胡頭家的婆娘,從那邊花蔭處轉過來。
這婆娘三十來往了,生了兩個孩子卻風韻獨具,天生的風流骨,嫁個老花匠本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加上老花匠畢竟年紀大了,自是不如那青年男子,一來二去,這婆娘便到處勾搭。
府裡下面的人,有一半都和這婆娘有染,反正露水姻緣,白白解了饞誰不幹,要說李福如今也不小了,自是想那風月上的事兒,加上這兩日守在書房外頭,偶爾聽見裡頭的聲響,更是勾的心癢癢,這時候瞧見這婆娘,哪還挺得住。
幾步追過去,送了自己前日新得的一個荷包與她,讓個小么在外頭守著,摟著進了那邊一個廢棄的屋裡頭,做起了荒唐事,這邊正得趣,忽聽見外頭的小么著急的喊叫:
“李爺,瞧著剛頭一晃,像是二太太過去了”
李福一聽就知道壞了,也顧不上身下的婆娘,提起褲子就竄了出去,到了書房廊下,正聽見蘇澈喚他的聲音,遂有些戰戰兢兢的挪了進去。
蘇澈一打眼,就知道這小子一準躲懶去了,不然,也不至於周映雪到了窗戶外頭,他還知道,遂氣不打一處來,臉一板吩咐:
“自己去下頭領二十板子,下次再犯,攆了出去”
李福大大鬆了口氣,如今家裡可都指望著他呢,若是丟了差事,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忙彎腰退下。
周映雪一愣,蘇澈瞥了她一眼,畢竟不好太給她沒臉,便略緩聲道:
“正是晌午時分,日頭正毒,你不在房裡好生歇著,來我這裡作甚?”
周映雪瞄了那邊蓮香一眼,哼一聲道:
“我沒表哥的自在,溫香軟玉左擁右抱的,在房裡無趣,便想著出來逛逛,正巧到了書房,便進來,哪知攪了表哥的好事,是映雪的不是了”
平日裡周映雪對蘇澈都是溫聲細語,上趕著討好巴結,如此冷言冷語,還真是頭一遭,蘇澈自是心裡不受用。
若是王氏給他臉色,他受了,那是沒法子,周映雪憑什麼,周映雪剛說完就看到,表哥抿著嘴角,陰沉沉的盯著她,眼睛裡有怒火隱現。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也清楚表哥的性子,知道自己的話,惹了她,若服個軟,哄哄他也無妨,偏巧她一抬眼瞧見蓮香那丫頭杵在哪裡,覷著眼,彷彿是要瞧她的笑話。
周映雪不由的性子上來,就是不說軟話,奶孃在她後面著急的不行,眼瞅著僵住了,忙道:
“主子這兩日身上不爽利,這便回去歇著的好”
蘇澈盯著她看了很久,對她身後的奶孃冷聲道:
“即是身上不爽利,還出來作甚,就回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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