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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承安腳步一頓,轉回身來道:
“七叔且回去歇息吧,您說事,我會仔細考慮。”
說完,躬身一揖,轉身進去了:
“少爺,少爺……”
“七叔,您老人家回去好生歇息兩日吧!”
小六兒機靈的道:
“滿府裡上下誰不知道,二姑娘一回來,咱們少爺便一時一刻都離不開了,哪還有別的功夫,剛頭我可聽太太屋裡的春竹姐姐說了,太太有喜,接咱們姑娘回來是幫著掌家理事的,這回可住的日子長了,少爺學騎射弓馬的時候自然就少了,正好,就著這個機會,您老也好生歇歇。”
七師傅哼了一聲:
“就你這猴兒的嘴伶俐,即便是親姐弟,也是男女有別,難不成天長日久的在一起不成”
小六兒嘿嘿一笑:
“天長日久自是不能,可如今想分開咱們少爺和二姑娘卻難了”
七叔嘆口氣,也不再和他閒磕牙,轉身上馬去了,小六兒撓撓頭,若說少爺這個師傅也有點古怪,這麼些年了,也不住在府裡頭,當年自己上門來尋的差事,先頭,小順子還說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客,可日子長了才知道,真有本事。
可這有本事的人,難免孤傲性,子古怪了些,除了對少爺,蘇府裡的其他人,即便老爺,也不加辭色。
不過想想,七叔的話也挺有幾分道理,畢竟是姐弟,難不成還能一輩子在一處嗎。
承安步履匆匆,進了王氏的院子,廊下就瞧見宛若的大丫頭如意,目光閃了閃,低頭略整整衣裳,三步兩步進了屋。
轉過碧紗隔扇就看見坐在王氏身邊的宛若,嘴角不由翹了翹,宛若衝他飛快眨眨眼,承安給王氏和蘇澈行過禮,還對宛若道了聲:二姐姐。
底下的丫頭婆子們都忍不住掩著嘴笑了,王氏也笑道:
“倒是大了,今日越發有規矩起來,得了,知道你們姐弟有體己的話要說,也別在我這裡立什麼規矩了,去說你們的私話去吧,只是記著一件事,可不準拌嘴打駕”
王氏這話說的俏皮,屋裡的丫頭婆子都跟著笑了起來,王嬤嬤道:
“太太這話說的,打小他們姐弟在一處,連個紅臉兒的時候都沒有,怎會拌嘴打架,這可是太太操了沒用的心”
王氏掩著嘴笑了一聲,瞥了承安一眼,目光微閃。
蘇澈等到宛若和承安出去,才道:
“承安和宛若倒比一母同胞的姐弟還親近,雖說是她二人投緣,可也是太太教導的好,宛若雖說好動了些,卻真是個心胸大度有容人之量的孩子,這上頭便是得了你的繼。”
王氏淡淡笑了笑:
“這些年宛若丫頭跟在那邊府的老太太身邊,竟是寵溺的太過了些,瘋丫頭一樣,前兩年我還說拘管一下,不想宮裡的賢妃娘娘,倒先攔著,說宛若雖淘氣,大事上卻一點不錯,什麼都擱在心裡,有大主意,不用管,將來出了門子,自然就好了。柳府那邊的老太太也說,就稀罕宛若這樣的性子,有趣又不莽撞,我就琢磨著,橫豎婆家都不挑,也就不討她的嫌了,便隨著她的性子去了,如今這性子成了氣候,再想拘管也無濟於事了,好在這丫頭是個聰明的,雖說有些小子性情,可閨秀該會的,也沒一樣落下,比我那時都是強些的,說是度量大,爺也不用如此變著法的誇我。”
邊上王媽媽道:
“可不是,琴棋書畫,騎射弓馬,咱們姑娘在各府的姑娘中間,不說拔尖,也數在前頭了。”
蘇澈自是知道這些,自從進了京,宛若的事兒,他這個當爹的就是想管也插不進手去了。
先頭知道宛若跟著承安學騎射,著實覺得不妥當,可別的上面,宛若也是真沒落下,識字讀書,能寫會畫,寫的文章做的詩詞均工敏清麗。
去歲宮裡的賢妃娘娘過壽,她送上了一個“竹外紅蝠至”的小繡屏,皇上特意跟他提了,說他教女有方,繡工不說,這份精巧的孝心難得。
回來他還特特尋了她繡屏的樣子瞧了,的確簡單清雅,寓意也好,想起宛如,不禁暗暗嘆息。
從心裡說,除了承安,這兩個女兒,他還是偏著些宛如的,一個是自小親近些,再加上,她娘不在身邊,雖說是自作自受,可畢竟情分在哪兒擺著,因此,蘇澈對宛如頗有些憐惜。
說起來比宛若的親事真是件煩心事,倒也不是沒人上門提親,只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總不恰當,她又不比宛若,有王府那樣的外家,又是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