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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一提,陳氏心裡也是十分樂意,從老太太那邊出來,想著正好過去問問彥宏的意思,雖說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彥宏的心思,她這個當孃的也得顧及著一二。
彥宏比宛若大四歲,今年十八了,三年前,陳氏便把身邊的兩個穩妥的大丫頭,碧璽珍珠給了他,畢竟小子大了,身邊沒個可心的大丫頭也不像話。
打算的是先做個大丫頭,等宛若進了門,再收進房裡伺候著。兩個丫頭陳氏更看重珍珠些,雖姿色不如碧璽明麗出挑,卻穩重規矩,彥宏卻更喜歡碧璽,把碧璽留在身邊,珍珠被遣出房外伺候。
陳氏略彆扭了兩日,便放下來,這男子哪有不貪美色的,碧璽雖說有些心思,也掀不起大風浪,陳氏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陳氏倒是萬萬沒料到,一向爭氣的兒子,竟然幹出這麼件醜事來,這要是傳出去,可怎生好?聽他滿嘴裡說的,竟是實打實入了扣一樣,若是別人還好說,至多不過先隱下來,等媳婦兒進了門,再當個妾抬進來也就是了,偏偏是姐妹,且是宛若隔著母的親姐姐。
蘇府裡那點兒老一輩的腌臢事兒,雖說捂著蓋著,可哪府裡不知道,當初宛若她娘嫁過去,那蘇澈的姨表妹便大了肚子,要不那位大姑娘能比宛若整整大三歲?
還有蘇府大姑娘那位外租母,可真是沒法說,各府裡的女眷到一處私下裡說閒話都說,這可真是家傳,娘什麼德行?閨女什麼樣兒,你說這位周姨娘所出的大姑娘,性情能好到哪兒去,不過確生了個極好的模樣兒。
可生得好才是禍,若是個性子穩妥的還罷了,橫豎在內宅府裡,外人也瞧不見,若是跟她娘一樣,可成了什麼?所以說,彥宏想娶蘇家那位大姑娘,是萬萬不能的。
柳彥宏一見他娘進來,這事便真揭開了,若說柳彥宏以前也不是多討厭宛若,宛若和他妹妹情分好,自然和他有見面的時候,宛若也過得去,聰明機靈,可就是姿色尋常,還有一件,就是自從六年前,宮裡的十一爺知道他和宛若訂了親,這些年來,沒少找他的不自在。
在太學裡,在宮裡,在外面,只要找到個藉口,便要尋他的麻煩,趙睎是皇子,還是皇上最寵的皇子,他柳彥宏即便再尊貴,也越不過皇子去,只有退讓的份兒,受了這些窩囊氣,偏也不能與別人說,悶在心裡,久了便不由自主開始遷怒起宛若,從心裡厭煩宛若。
過年前的時候,他陪著八皇子去郊外的山寺裡頭散心小住,正巧遇上了蘇府裡的老太太,也在那邊禮佛吃齋,怎麼說,他也算蘇府裡孫姑爺,理當過去磕頭見禮。
磕了頭,一出來就瞧見立在院裡一株桃樹邊上的宛如,柳彥宏當時被狠狠驚豔了一下子,宛如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衣裳,身姿窈窕,纖腰一束,頭上梳了一個別致精巧的髮髻,身後垂下長長的秀髮,烏壓壓的,鬢邊插了一朵娟紗的正豔的海棠花,映著一張粉白瑩潤的小臉。
眉如新月,眸似秋水,瓊鼻下一張紅菱小嘴,微微彎起,嘴角一個清淺的梨渦若隱若現,含羞一笑,真如那詩畫中的絕代佳人一個樣兒,把柳彥宏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大半去,他房裡碧璽的姿色不俗,更兼風流靈巧,他頗為喜歡,可與這女子一比,竟是比到了天邊去。
回到禪房的榻上,翻來覆去一夜沒睡著,琢磨著,看衣裳打扮不像個丫頭,又是在蘇府老太太跟前,想必也是蘇家的主子,忽而就想起蘇宛如原是有一個隔母的姐姐,便是那蘇承安一母所出的親姐姐,難道是她?
翌日,便使喚些銀子,打聽了蘇家跟來的下人,果然是她,那一陣,柳彥宏整整在山寺裡住了大半個月,兩人揹著大人見了面,宛如這方帕子就跑到了柳彥宏手上來了。
回府以後,柳彥宏是越想宛如越喜歡,正在這裡終日裡放不下,偏彥玲還過來質問他的不是,便煩上來,索性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那成想被母親聽見,索性一咬牙,撲通跪倒在地:
“娘,兒子不娶宛若,橫豎都是蘇府裡的姑娘,娶誰不是一樣?”
陳氏真是氣得直哆嗦,就不成想,看著聰明的兒子,竟是個這麼被色所迷的糊塗東西,這話若是傳出去……
陳氏臉一沉,擺擺手,下面的丫頭婆子急忙退了出去,陳氏坐在炕邊上,指著柳彥宏呵斥:
“虧了你是咱們詩書大宦家的公子,真是活打了嘴,竟做出這等醜事,你就不琢磨琢磨,誰家好端端規矩守禮的閨秀,肯和一個陌生男子牽扯在一起,還把自己隨身的帕子,也送了給你,再說,你和宛若自幼定親,她既是當姐姐的難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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