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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老太太就說過,姑娘小時候被她推進蓮花池子裡,差點淹死了,僥倖命大,才救活了,那時候才多大的孩子,就有這般歹毒的心思,這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我倒是不煩惱她,便是她勾上了柳府少爺,也不見得能進了柳家的門,就是愁咱們姑娘。”
奶孃眉頭也皺了起來:
“可不是,這事兒卻棘手,不過,咱們瞞著也不成話,先知會了太太再討主意吧……”
兩人商量定了,忽聽裡面隔著窗子一陣清越的琴聲響起來,奶孃嘆口氣道:
“若是柳家那位少爺,跟咱們承安少也一個性子就好了,即便比不上承安少爺知冷著熱著姑娘,宮裡的十一爺,可也不差呢,都說是個魔星,我瞧了幾次,和姑娘在一起的時候,竟是個避貓鼠一樣,那眼巴巴討著姑娘的好呢,姑娘若是笑了,他便也高興,姑娘若是不歡喜,他也皺著眉沒個好臉色……”
承安一曲出水蓮撫完,琴聲寂落也沒見宛若有聲響兒,抬起頭,發現她已在炕一頭睡著了,歪躺著身子,腦袋靠在迎枕上,眼睛已輕輕閉上,呼吸勻稱。
承安站起來,進到裡頭寢室,尋了一床錦被出來搭在她身上,坐在她一側,仔細端詳她,窗紙上花影搖曳,光亮灑在她臉上,有些粼粼閃閃,白皙的肌膚看上去有些透明晶亮的光澤,眉眼舒展,並沒有因今日之事憂心煩惱,承安才暗暗鬆了口氣。
承安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將來的事兒,更是無法預料,可讓他這樣眼睜睜看著宛若嫁人,他也做不到。
承安心裡很有些愧疚,雖說宛若並不稀罕這門親事,可若是退了親,即便有那邊老太太護著,不至於處境艱難,勢必也要受點閒話上的委屈,名聲上也不好聽了。
可承安也不得不說,趙睎這個主意雖有些陰損,的確是個一刀兩斷一了百了的好主意,承安心裡也清楚,只有宛若的名聲不好,嫁不出去,他或許才有機會,他的機會要等,多少年他自己都拿不準,他等得,卻怕宛若等不得。
因此,趙睎和他說這事兒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應了,當時趙睎那個表情,他現在還記得,說不出的複雜,說起來,他和趙睎之間也的確複雜,將來……
承安嘆了口氣,這邊所有的牽掛,他都能毫不猶豫的舍下,唯有宛若,他無論如何都放不開的,她就像一顆硃砂痣長在他心裡,隨著離別的日子越近,越鮮紅,鮮紅的,就像他的心頭血。
承安低下頭把她鬢邊垂落下的幾縷髮絲,小心整理好,眼睛卻不由自主落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她的唇上氤氳著漂亮的光澤,彷彿枝上粉色的桃花瓣……
承安臉有些發燙,身上也有些**辣的,手指不由自主伸過去微微一碰,溫溫軟軟的……宛若的眼皮動了動,嚇得承安急忙收回手,只見她咂咂嘴,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卻沒醒過來。
承安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的,彷彿要跳出來一般,心裡那種隱約模糊的渴望,逐漸清晰,彷彿要透體而出。
他定定望著宛若,臉紅的幾乎可以滴血,如意一進來,倒是嚇了一跳:
“承安少爺,敢是在外面衝了風,怎的臉這般紅?”
承安回神,緊忙站起來:
“若若睡了,你在這邊守著她些,醒了,別讓她即刻跑出去,我一會兒再過來。”
說完,幾步匆匆出去了。
43流言蜚語
王氏如今有孕,奶孃沒敢把這事兒直接說出來,而是拐了彎,悄悄透給了王嬤嬤,打的主意是讓王嬤嬤尋個機會緩緩的說,可即便再緩緩的,王氏知道了,也氣的險些背過氣去。
這消停日子才多長日子啊,就又出了這檔子齷齪事,雖說有了肚子裡的孩子,宛若也是王氏心肝上的閨女,她自己是從什麼境地過來的,她比誰都知道,那樣難的處境,那種滋味,她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宛若再嘗一遍。
可是退親,於女兒家的名聲,實在不大好,尤其這事兒又不能宣揚出去,宣揚出去,以後宛若該如何自處,若不退親事,宛若嫁過去,不就生生是第二個自己,王氏真被難住了,左右都不是,還有宛如……
王氏就真沒想到,處理了周映雪,最終她閨女依舊使壞在宛若身上,可她想就這麼壞了宛若的姻緣,自己嫁進去也是做夢。
王氏目光一冷:
“那邊老太太怎麼說?”
王嬤嬤忙道:
“老太太這幾日身上不舒爽呢,沒敢驚動”
王氏嘆口氣:
“也好,先瞞著點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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