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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酸奶碗，見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隨手接起來用中文說：“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史蒂夫帶著笑意的聲音：“你好，蘇，很抱歉我不會說中文。”

蘇然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用英文問：“史蒂夫？你現在在哪？”

史蒂夫看了看周圍熱鬧的人群，捂著另一邊耳朵走遠了一些，擋住喧鬧的煙花鞭炮聲：“我現在在你家樓下，我覺得你肯定還沒睡覺。”

蘇然立馬衝到窗前，看到拿著手機穿著卡其色寬鬆構陷毛衣外套的史蒂夫站在樓下，對方好像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起手向她揮了揮。

蘇然簡直有點語無倫次，連忙對電話裡說：“你等著，我馬上下去。”說完掛了電話，跟蘇溪說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大衣換了靴子衝出門去。

蘇溪看著女兒的背影，走到窗邊看了看，皺了皺眉。

蘇然跑到樓下的時候，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史蒂夫站在路燈下，黃色的燈光讓他的金髮更加熠熠生輝，他對她張開手臂，“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個擁抱，我聽說中國人在除夕的時候不管見到誰都會送上祝福。”

蘇然沒有一秒遲疑地衝過去，緊緊抱住對方精壯的腰身，踮起腳尖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嘴邊時抑制不住的笑意：“是的，每個人都會在新年的時候送給看到的任何人一個新年祝福，但是不包括擁抱。”

史蒂夫收緊手臂，幾乎把蘇然抱了起來，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那麼，我很高興得到你的擁抱，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祝福。”

蘇然覺得，自己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好像遇到烈日的冰雪，融化後露出充滿生機的土地。她平靜了一下情緒，稍稍跟史蒂夫拉開距離，“你怎麼來了中國？我記得你前幾天在出任務？”說著想起了什麼：“美國隊長可以離開美國嗎？”

史蒂夫藍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僅僅幾天不見就讓他十分想念的女孩，微笑著說：“所以娜塔莎給我安排了新身份，你知道，這方面她是專家。”

蘇然忍不住笑出聲來，顯然對此深有同感：“那麼她給你安排了什麼身份？”

史蒂夫聳了聳肩，示意她看看自己現在的穿著：“沉迷中國繪畫藝術的美國文藝青年。”

蘇然想到自己前幾天還跟媽媽扯謊，說喜歡中國繪畫藝術的託尼斯塔克，想不到娜塔莎跟自己倒是很有默契，看著史蒂夫穿著一身明顯不是他自己的穿衣風格的衣服，忍不住笑著說：“你穿這身也很好看，對了，你什麼時候到的？你住在哪裡？”

史蒂夫笑了笑：“好吧，很高興你喜歡。剛到了沒多久，娜塔莎給我聯絡了酒店。”

蘇然看著他：“餓不餓？”

史蒂夫點點頭：“你知道，飛機上食物的味道……”

蘇然立刻拉著他的手向外走：“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讓你見識一下我大吃貨國的實力！”

吃飽喝足的兩人一起踏著積雪到廣場看煙花，史蒂夫抬起頭，在夜晚顯得更加深邃的藍色眼睛裡映著夜空中五光十色的美景，感嘆：“真的太美了，我喜歡你們中國的新年。”

蘇然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夜空中如流星落雨般的景象，笑了笑，“當然，你知道，火藥就是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之一，不過，我們的老祖宗顯然沒有在意它在戰爭中的價值，而是用來放煙花。”

史蒂夫轉頭看著蘇然：“我喜歡你們老祖宗的思維方式。”

蘇然毫不意外期待和平的美國隊長的回答，她搓了搓手，向手心裡呵了口氣，把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取暖：“我也是。”

史蒂夫把她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將兩隻手一起攏在自己的手心裡，看著她的眼睛說：“可是，我更喜歡你。”

蘇然低下頭，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沒有直接回應對方的話：“謝謝你給我暖手。”

美國隊長並不在意對方的躲閃：“你知道在我來之前娜塔莎說了什麼？”

蘇然抬起頭，好奇地問：“說了什麼？”

史蒂夫低下頭看著她：“你知道娜塔莎一直在努力給我介紹女朋友？”

蘇然想起娜塔莎致力於把史蒂夫身邊每一個姑娘都和他拉在一起的行為，笑了笑：“我記得娜塔莎已經好久沒這麼做了。”

史蒂夫直視著她的眼睛：“因為她知道我有了喜歡的女孩兒。”

蘇然有點不敢看史蒂夫，她移開了目光，低聲說：“我記得娜塔莎說過，卡特特工。”

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