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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馬不停蹄的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在他的腳下。
“你這是要做什麼?”周景有些不解。
向南眨了眨眼,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給周老師泡腳,周老師站了一天,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周景沉默的垂下眼睫,過了許久,方聽他道了一聲謝。
就算他從前那麼喜歡殷向北,也不曾給殷向北倒過一盆泡腳熱水,他知道殷向北不缺人做這些事情,也知道如果他做了這些事情,在殷向北心裡他的地位就會一低再低。
可他也知道,如果一盆洗腳水就能換來那個男人的一絲真心,他一定也是願意的。
只是殷向北的心又豈會如此廉價,會被這種老套的不行的橋段所感動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會是他自己。
換了鞋,又將褲腿挽上去,周景坐在床邊,不急不緩的將已經疲憊不已的兩隻腳完全浸在水裡,一系列的動作向南都看著眼裡,他忍不住偷瞄了幾眼周老師的小腿,卻在看到左邊那明顯有些萎縮的肌肉時,心跳停滯。
他蹲下身,忍不住伸手覆在左腿上,抬起頭看著周景:“周老師,很疼嗎?”
周景沉默不語。
向南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又伸出一隻手,輕輕幫周景按摩著。
他的力度很輕,似乎是怕周景疼,他不知道的是,這麼輕的力道,周景幾乎是完全感覺不到的。
很神奇,明明什麼都感覺不到,可週景卻依然能聽到渾身血液在沸騰的聲音。
那雙手,曾撫過他身體的每一寸;面前人,曾讓他入魔般痴迷。
周景彎腰,按住向南的手臂:“夠了,去看書吧。”
向南茫然的鬆開了手,失神的蹲在原地。
總覺得,很痛,很痛……
心臟的地方,腦袋裡,全部都在叫囂著,痛的讓人無法呼吸。
第23章
似是黑暗泥沼中肆意生長的帶刺藤蔓,糾纏著割裂著,將暗無天日的內心世界,攪得血肉模糊。
向南痛苦的捂住雙耳,已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可這些許的痛苦,又怎麼能比的上週景所承受過的萬分之一。
周景沉默的站起身來,不疾不徐的端著盆子走出門外,步子一深一淺。每一步都踩在向南的心臟上,每一步都提醒著向南,他的周老師被傷到了身體,永遠都恢復不了了。
是那個叫殷向北的人犯下的不可饒恕之罪,但為何,他的內心深處會如此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
一秒,一世紀。
咯吱——
是周景推門回來的聲音。
向南下意識心頭一緊,將原本就縮成一團的身體又向裡聚了聚,據說,那是缺乏安全感至極的人才會有的姿態。
周景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亦或許是已經發現了,卻不想搭理。
他微張著唇,顫抖著道:“周老師,你的腿……不能治好嗎?”
聲音極小,極輕。
所以周景也就假裝自己從未聽到過這個問題,忽略了過去。
“你餓了嗎,晚飯想吃什麼?”
“都可以,只要是周老師做的,我都喜歡。”向南垂下腦袋,手指無意識的在地面上畫著圈。
這副模樣,很容易就能讓人產生所謂憐愛的情緒。明明塊頭也不小,也知道他並不真的是個小孩子,可看著這樣失落的向南,還是會讓周景忍不住心軟,忍不住把他叫到身邊,然後輕撫他的頭頂。
周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終於,內心的掙扎讓他妥協。
“你過來,幫我洗菜,兩個人做會快一些。”
向南聞聲,立刻抬起頭看著周景,露出純真的眼睛:“我可以嗎?”
周景點了點頭,然後就聽到向南朝他走來的聲音,似是帶著歡快的頻率。
他想,變成這樣也未嘗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悲傷與快樂都只是在瞬間光臨,痛不會停的太久,愉悅的原因也很容易去追尋。
晚餐在一片祥和中過去。
這一晚,周景與向南都睡得很沉,沒有夢到彼此,便是最好的證明。
最開始遇到向南的時候,周景常常會回憶起從前,後來時間一久,那些記憶也就逐漸被封存在過去的塵埃裡。
他還有工作要忙,有幾十個學生要帶。
每天都必須想好第二天授課的內容是什麼,每天都要面對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問題。
從早上六點到下午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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