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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當然。”科裡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我只是一個愛聽故事的人。我對於誤會你愛戴的威廉姆斯先生而感到抱歉。”
康納德拿回之前的麵糰又開始揉搓,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很感激威廉姆斯先生,要知道我們以前擁護的只是國家。在這裡總讓我想起小時候,那一望無際的金色麥田,我總喜歡在那裡面奔跑,累了就躺著看太陽。每天我的身上都沾滿了麥穗,回家就被朱莉姨婆打得滿地找牙。”
“朱莉姨婆是個胖女人,她一共生了六個小孩,可最後活著長大的只有三個。那時候人們背地裡都稱她為朱莉母豬,她是當地生得最多的。不過後來戰亂和饑荒證明姨婆是對的,那年人們過得太苦了,很多家庭都失去了他們的孩子。不久又鬧出了性別分化,很多Omega被強制收進國家。在偏遠鄉村的人根本不知道國家搞得那些么蛾子,他們只知道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孩子了。那時候朱莉姨婆就抱著她的三個小Beta驕傲地走過哭泣人們的面前。不過這些我都看不到,在災荒發生之前我就被朱莉姨婆塞進了兵營。”
科裡又拿起一塊酸棗派吃,邊吃邊聽康納德說。廚師沉穩下來的聲音有了一種獨特的感覺,讓人想起了在烈焰上不斷淬鍊的鋼鐵。
科裡:“你的故鄉在哪裡?”
康納德淡笑,他把麵糰揉得很長,再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很可惜,我已經不記得了。故鄉的名字,我的父母,可是我還記得朱莉姨婆,這可真有些可笑。要知道我們這種人的記憶可是極度匱乏的。戰爭總是讓很多人死去,活著的人抬著棺槨,埋進地底,黃土一蓋,功勳一打。我們都是走在死人後面的路。先生,你聽過一種叫撿鴿子的遊戲嗎?”
科裡搖頭表示並沒聽過。
“故鄉里經常出現的遊戲,大概三四個小孩就夠了,每個小孩都代表著一隻鴿子,他們可以把鴿子投給討厭的人,每增加一隻鴿子就增加一米,如果你手上有四隻鴿子就意味著你要從四米高的地方跳下來,這是一種危險又刺激的遊戲。那時我有個外號叫笨蛋康納德,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蠢人,父母的早逝和姨婆的不待見讓我過得不好。我只讀過一年書,那些字在我眼前就像跳動的音符,我不認識它也抓不到它。我是撿鴿子的主心骨,小孩都喜歡叫我,他們喜歡看我出洋相。最後一次,所有的小孩都把鴿子投給了我。我站在高樹上望著地面,吹來的風讓我的腿不停地發抖。沒有人管我,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白花叢中,他們幾乎要把我埋了。”
科裡:“不過你現在還好好地活著。”
科裡把酸棗派塞進了嘴裡,酸味讓他不住的皺眉。
“是的呢。”康納德顯得有些驕傲,“不過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先生。雖然就現在看來這已經不算什麼了,我們是第一批接受Omega抑制劑的人,那氣味可不好聞。Omega抑制劑的副作用就是讓我們失去做Alpha的資格。你們實在是太珍貴了,讓國家不惜用Alpha去換。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士兵的命從來不值錢。”
“那也不代表我就是其中的一員,康納德,我和那些Omega相差太多了。”科裡擺擺手,繼續趴在窗沿上。
康納德俯下身,他把麵糰弄得一團糟。他說:“這並沒有關係,先生,你不需要和他們相同。”
科裡笑道:“會有人想和他們相同的,至少他們受法律保護,他們衣食無憂,漂亮的衣服和華貴的珠寶會讓他們高人一等。”
“可他們的人生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們就像是朱莉姨婆,那個胖而不幸的女人。Alpha可以對Omega做任何事,那些有錢人,他們喜歡玩|弄這樣的生物,Omega柔軟的四肢和廉價的淚水。我是說大多數,這是不平等的,Alpha,Beta,Omega,他們從來都不站在同一個天平上。”康納德盯著科裡的藍眼睛,“你只看到他們華麗的外表,你不知道那錦裙下有多少傷痕。”
科裡:“你太會說了,老兵。”
康納德笑地抬起身,他把那些分散的麵糰又堆在一起。“我們彼此彼此啊,親愛的先生。”他抬眼瞟向科裡,這對視很短暫。
“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稱讚。”科裡離開窗欄,“不過看在你誠實的份上,康納德,我必須要誇讚你是個神奇的人,就憑你現在還活著,還在我面前。”
“真是感謝啊,我的先生!”康納德聲調又高了起來,彷彿剛才那個有著尖銳目光和暗啞聲音的男人是他的表兄。
科裡想要轉身,故事已經結束,猜想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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