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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琴只覺一股敬意從胸中油然而生,她衷心希望這就是自己的前世。
夢裡那女人的面目始終是模糊不清的,夙琴想有機會總要走近了好好看她一次。但她最終都是喃喃念著些自己也不解其意的胡話從弟子房中醒來,抬起眼皮只見窗外天光乍亮,夙滄一張曲奇餅似的小圓臉已經幽幽探出了窗沿:
“琴~姐~起~床~啦~”
夙琴也就乾笑著答應,勉強撐起身子步履虛浮地走出門去,迎面被雲天青明晃晃的一聲“師姐早”糊了一臉,登時如同澆了金坷垃一樣精神抖擻,很快便將夢中人事拋至腦後去了。
唯有今日,這司空見慣的清晨景象有了些微不同。
“琴姐!琴姐快起床!!琴姐!我有人介紹你認識!起床起床天塌啦地陷啦小花狗兒不見啦!!”
“起了起了別叫魂了……噯喲我去!”
夙琴剛支起身子就給嚇得一翻白眼跌回了枕頭上,“要死了,你不會走門啊?惹玄霄生氣給丟進來了?!”
只見夙滄平日曲奇餅般貼在窗外的小臉嘩地攤成了張蔥油大餅,幾乎貼上夙琴鼻尖,竟是一頭捅穿窗戶紙將整個腦袋都塞了進來。
“我這不是著急嘛。琴姐你快起來,我又有姐姐、不是,我們又有新師妹啦!”
“……師妹?”
夙琴莫名覺得心頭一沉,但又琢磨不透這違和感從何而來,便任由夙滄拉扯著自己三步一蹦踏上了劍舞坪中央的綠地。玄霄與雲天青都已經收拾妥當立在場中,面前正對著個與他們一般著簡素白裳的陌生女子——不過這“陌生”也只是於夙琴而言,夙滄早已衝那女子熱絡地揮起了手:
“玉姐姐!!我把琴姐叫來啦!”
“……玉……?”
這回夙琴腔子裡那些個心臟脾肺再也坐不住了,你推我擠,一窩蜂地全沉到了肚臍眼附近,幾乎拖得她站立不穩。
那女子並未覺出夙琴神情有異,低垂著眉目向她娉娉嫋嫋施了個禮:
“夙琴師姐。”
“啊……你?呃,那個,我……”
“琴姐,你愣著做什麼?喔~我明白了,定是玉姐姐生得太美,你也同我一樣看傻眼了。”
夙滄心下雖有疑惑,但很快便幫她安了個自圓其說的解釋,又像個媒婆般滿臉堆笑去挽夙玉的胳膊。
“琴姐,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霽玉姑娘,我前日與靜靜師兄和玄霄師弟一同下山時結識的,我還跟她拜了把子來著。不過玉姐姐如今入了掌門師伯門下,是不是該叫‘夙玉師妹’了?明明是姐姐卻要喚她師妹,也真彆扭得慌。玉姐姐,這是琴姐,我和小青天方才都同你說過啦。”
“師姐這樣稱呼,真是要折殺我了。”夙玉唇角銜著抹清淺笑意,眼波疏淡,如流雲飄轉,“既是同門,便不必再拘泥山下身份,叫我夙玉無妨。玄霄師兄、天青師兄,今後也要麻煩你們了。”
玄霄視線正凝注在夙滄身上,一句“成何體統”已經溜到嘴邊,聽見夙玉出聲相喚才生硬地轉過了話頭:“哪裡,分內之事。”
當日只道是萍水相逢,孰料今日竟還有緣同門相稱。玄霄冷眼看著,心中隱約對這過於蹊蹺的“偶然”存了些芥蒂;夙滄卻毫不多慮,歡喜得直如猴兒一般抓耳撓腮,怎麼也收不住話匣子,搖晃著夙玉兩手嘰嘰呱呱說個不休:
“玉姐姐,你再同我們仔細講講你上山時的情形吧。聽師妹說,是掌門師伯親自上門尋你的?那不就跟玄霄師弟一樣了?這可罕見了,師弟他厲害得很,玉姐姐將來肯定也大有可為呢。”
“夙滄師姐,你慢些問。這樣我答不過來……”
“哎呀叫什麼師姐,我不就是滄滄嘛?玉姐姐不過入門比我晚些,人可比我像樣得多了。”
“——成何體統!”
玄霄總算尋著機會將這句話氣勢磅礴地甩到夙滄臉上,頓覺咳出了口陳年老痰一般通體舒暢。然而夙滄早就養成了抗體,打個噴嚏便將左耳朵聽進的話從右鼻孔噴了出來:
“玉姐姐,掌門師伯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是不是說你天賦過人、能擔重任、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反正肯定不是後兩句。”
夙琴在她身後小聲嘀咕道。
夙玉上山的機緣說來簡單,就在約略半個月前,瓊華派掌門太清真人親身造訪了她獨居的小屋。
夙玉父母早亡,只一個健朗的老祖母同她相依為命,後來祖母也駕了鶴,她便成了天地間孤伶伶又水靈靈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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