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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師弟你都教她什麼啊?你從前可不會鼓勵同門相鬥——”
“師兄所道的‘從前’,又是多久以前。”
說罷玄霄又上前,俯下身來難得和藹地拍了拍靜瀟肩膀:“不必有所顧慮,一切從你心意便是。若哪一日對付不過來了,師叔為你做主。”
“……”
靜瀟抬眸迎上他,有點不大確信似的鼓了鼓臉頰,“玄霄師叔待我格外關照,真是因為我道號和你諧音?”
“怎麼可能。”玄靖想也不想就在後面拆臺,“那我豈不是要給每個靜字輩的小姑娘送溫暖了。”
那瑤瑤還不手撕了我。
玄霄很快地將唇抿了一抿,語氣卻還坦然:“靜瀟明快灑脫,極似我一位故人。而今……故人難見,有所感懷罷了。”
靜瀟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所以師叔才一直幫我傳遞家信,對別人都說什麼‘塵緣已了,潛心修道為上’。師叔你真的很沒原則啊。”
“……什麼?”
“沒什麼。”
“靜瀟師侄!”玄靖在一旁輕咳了聲撥開話題,“看你面色不善,莫非家中有事?”
“有事……倒是真的,有喜事。”
靜瀟隨手將那信紙揉成一團,“喜事”兩字說得極是勉強,“是這樣,義母剛給我添了個弟弟。我知道二老不會像我親生父母那樣,但我對‘弟弟’還是…………唉,但願我能喜歡上他。”
玄靖同玄霄交換個眼色,心下各有主張。
靜瀟從未向他們隱瞞過自己身世,她自幼寒微,生身父母偏愛幼弟,竟在難以餬口之際將女兒賣與了青樓為奴,她與那位“靜溟師妹”本是同病相憐。後來幸得貴人相救,靜瀟又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世家大戶收養,更名改姓,這才一步登天從奴婢做成了小姐,自此再無人敢輕提她往事。
但靜瀟不能忘記,對她而言那些屈辱的年月片刻不曾遠離,因此也養出她一段命比紙薄魂比天高的心性,七分像夙滄之外倒有三分像是玄霄。
所以玄霄更喜歡她。
所以夙瑤也更加地討厭她。
“有兄弟……或許,是件好事。”
玄霄沉吟著道,垂下眼睫隱去了其中懷念。
“你以後便會懂。若那兄弟與你同心,更是足慰平生。”
“嗯…………”
靜瀟眉生百結,躊躇許久之後才極謹慎地一寸寸舒展,最後鬆口氣釋懷地笑了一笑。
那一笑真如那誰再生,回不去的光陰嘩啦啦打玄霄心尖上掠過,像是合上一本不能重讀的書。
“好,我聽師叔的~”
她不是夙滄。
活在他過去裡的夙滄只有一個,情之所鍾,一生一人。
而有些人,錯過一次就荒蕪了一生。
……
……
……
離開清風澗後玄霄又想起句話,揣在喉頭遲疑半刻,臨到分別時終於下定了決心向玄靖道出:
“——師兄,恕我妄測。你可是盜墓出身?”
“哎,你猜到了麼?”
玄靖略有詫異之色,倒也無意相瞞,“不錯,我本姓韓,祖上世代都是盜墓為生。以前很多人拿我家事玩笑,後來瑤瑤發了通火說‘英雄不問出身’,漸漸地才沒人喊我賊了。可你是怎麼……”
玄霄平靜道:“當年在鬼車嶺,師兄曾以家傳的風水堪輿之術指引我們走出絕境。家學風水又被人叱為‘偷’,憑我見識,大約便只有盜墓一道。”
“難為你倒是細心。”玄靖慨嘆。
“恩情未還,不敢輕忘。”
“這算得什麼恩。”玄靖搖頭笑道,有意做出些輕鬆模樣,卻拂不去面上深重雲霾,“其實……我會上山修仙,原也與家事有關。不知是不是觸怒了哪路神仙,韓家後人多半短壽,壯年夭亡乃是常事。我想若能成仙得道,也許便有為族人延壽之法……”
玄霄面色一變:“壯年夭亡……那師兄你——”
玄靖重重點了下頭,溫厚面孔上仍是笑著的,笑容裡有種大徹大悟的通透。
“是啊,陪伴瑤瑤二十年只是我一廂情願。閻王當真催起命來誰也抵抗不得,只怪我資質平庸,修仙多年無果,大概已沒多少日子好活。”
“……誰說閻王便抵抗不得!!”
玄霄突然高聲,語氣之激烈令玄靖也不免錯愕,轉頭只看見他臉色雪白牙關輕響,聲色都像柄立地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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