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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已經長好了,估計以後也只能是隻瘸狗。這次洪生算著日子呢,兩人走了足足20天,第21天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大院門口,旁邊掛著一個豎牌,上書,“XXX療養院”。
跟人說明來意,別人說沒查到“王樂生”這個人,洪生就把他當初照的單人照拿出來,仔細說明情況,那邊比對了一下,看了洪生幾眼,問了兩人關係,才冷著聲音說,
“是有這麼個人,不叫王樂生,登記叫高旭,不過在這裡的病人,情況都有點特殊,你也不是直系親屬,想探視的話,先得申請,你填個表,填個聯絡方式,等通知吧!”
洪生沒有聯絡方式,就只能每天早上來問一回,中午來問一回,就這麼問到了第三天,那邊終於說,可以帶他去見人了。五個月,兩人沒見面的日子,跟在護士背後,洪生搓了搓臉,扒了扒頭髮,把手放在褲子上擦了又擦,直到護士忽然在一個房間前停下時,他還差點撞到別人;門是鎖著的,洪生聽到“咔嗒”一聲,眼前的一切就變成慢鏡頭了,門縫一點一點變大,期間護士好像說了句什麼,洪生沒聽到,他的眼睛已經被裡面的人吸引了:
瘦了很多,比初來橋頭村的時候還瘦,但比那個時候要乾淨,臉更白淨了,但白的幾乎透明一般,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臉是朝窗外的,那個窗加了密密集集的鐵護欄,那人的目光不在鐵護欄上,似乎也不在窗子上;洪生輕輕叫了一聲,
“樂生~”
那人身子猛的一顫,扭頭看向他時,卻是一臉的茫然,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又扭過去了;洪生用力擦了擦眼睛,越擦越模糊,慢慢走到他跟前,輕輕握起他的手,真瘦,瘦的好像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洪生把他放在手心裡,輕輕的揉著,沒有忍住,放在唇邊親了親;
“樂生,我是洪生,我來接你了~”
這時樂生好像聽進去一樣,把臉扭了過來,可是眼神卻不知道望向哪裡,發出的聲音有些弱,帶一些虛弱的氣音,說,
“洪生肯定要來接我了,我是他媳婦兒麼,洪生就我一個媳婦麼~”
洪生猛的掐住了自己的大腿,才強忍著沒有失聲痛哭出來,旁邊的護士一直在,這時才說,
“他這個狀態已經四個月了,不管誰跟他說話,他就這麼一句!”
探視的時間沒有太長,至始至終樂生都沒把他認出來,護士跟他說了一下情況:剛來的時候,樂生天天想著法兒的逃跑,反正是能想到的都想了,還有一次用吃飯的勺子把牆硬是挖出個小洞;之後靠營養針過了半個月,後來是一個醫生說,只要他吃飯,洪生就來接他,才開始吃上飯;這裡的醫生護士對洪生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有時候他也會提到另外兩個名字,“黑貝”和“大力”,如今見著了本尊,很多人還笑眯眯的多看了洪生幾眼。洪生問過護士,樂生的父母有沒有來過,護士說,這個不清楚;洪生又問,可不可以把樂生帶回去療養,護士也說,不清楚。
洪生第二次看樂生前,將走的時候帶的材料通通交出來了,還有自己的戶口本,身份證,交過農業稅的憑證等等,那邊只將材料與戶口本、身份證留下來,其它的沒要;這次待的時候還是不長,洪生就跟他聊天,聊橋頭村,聊黑貝,聊大力,還聊自己給他準備做的燒肉條,樂生還是扭頭望著某個地方,告訴他,
“洪生肯定要來接我了!”
第三次、第四次……再來的時候,待的時間就可以更長一些,有時候還能陪著他吃飯,樂生吃的不多,沒兩口就不張嘴了,於是洪生說,
“樂生,再吃兩口,咱們就能回家了!”
樂生就再吃兩口。9月11日,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央求了護士半天,對方終於同意讓黑貝也一起進去,沒有來得及賞月,只是白天的時候,兩人一狗分了一個月餅,這天樂生又說了一句話,
“洪生說,明年八月十五,我們一家四口還吃月餅了!”
黑貝見著樂生,開心的哼吱了半天,結果樂生只是茫然的摸了摸它的頭,黑貝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怎麼了,安靜下來以後,他就爬在一邊,影子一樣,靜靜的守著。
交上去的材料,沒有退回來,也沒有任何回應,洪生不急,那個時候他在想,只要見著樂生了,多久他都等的下去。
10月1日,國慶節,農曆九月初六,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寒露,村裡的穀子差不多都收完了吧,洪生盤算著,今年一畝地都沒種,家裡糧也賣光了,錢也快用完了,還欠著四老爺一百塊,等樂生回去以後,大不了再跟幾位叔叔伯伯們叨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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