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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莛乾笑，“這是說哪裡的話？”

教主大人抓著連莛的手放在手心裡揉搓，連莛驚得就像縮回手，卻瞥見教主大人眼裡的躍躍欲試，僵在那裡不敢動。教主大人滿意地繼續把玩，清涼細滑的手感令人愉悅，教主大人開口道：“自從你回到黑木崖，不再主動來找我，我讓你來見我你也總是東拉西扯不肯與我好好說話。”

帶著淡淡委屈意味的指責讓連莛幾乎沒跳起來，連莛從未見過他這樣。教主大人向來是冷靜魅惑的，這樣像一條正待捕獵的豹子全力以赴的樣子……太危險，危險得連莛也察覺到些不對勁。他舔舔唇，乾啞的道：“……我沒有。”

教主大人笑容不變，“有沒有我還看得出來。……你想去江湖上走走？”

連莛慎重的點點頭，他絕不會因為教主大人溫和的態度就有所鬆懈，“是有這個意思，如果不方便可以當我沒說。”

教主大人眯著眼，愜意的打量著在他刻意的造勢下坐立不安的某人，勾起唇角，“今天你拘謹了許多。”

“是我以往疏忽了。”教主大人刻意縱容，他自己自詡不同，他對教主大人不夠看重。這沒什麼，要緊的是他不該忘記教主大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該忽略教主大人那些手段。

政策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敵人。他是該慶幸教主大人不是他的敵人。連莛捂臉，真是太平日子過得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用，這樣才有意思。”

“啊？”

教主大人走到離他面前，修長的手指慢慢爬上連莛的面容。連莛迷惑的看著教主大人做出令人費解的舉動，心中想著要不要拍點他的爪子。耳邊傳來他淡定但意思一點也不淡定的話。

“我放任你，因為只你同我是不同的，也因為我希望你能正視我，不過我發現這樣你顯然不把我放在眼裡。我等著你長大，到現在，時間也夠了。連莛，我希望你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明白了嗎？”

連莛眉頭皺成一團，抽抽嘴角，“……不怎麼明白。”

如果換一個人來說，連莛一定以為他對自己有某種不可言說的意思，可是這個人是教主大人，是笑傲江湖裡面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是什麼人？因為練《葵花寶典》自宮和楊蓮亭假鳳虛鸞的人，重生一次，他現在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個武力高強權力盛大的正常心理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喜歡軟妹子的吧？就算上輩子的杯具耽美生涯扭曲了他的性向，以他的地位還怕沒有各色各式的小受前赴後繼的撲上去？一句話，連莛就沒想過教主大人會對自己這個披著楊蓮亭皮的穿越人士起什麼心思。

那個ｂｏｓｓ人物會喜歡上以前看過自己的缺陷壓過自己的人？連莛不是楊蓮亭，可他現在的殼子是楊蓮亭。連莛都認為要不是他們同是世上唯二來歷詭異的人，教主大人早把他砍了。可是，事情的發展，怎麼會越來越詭異呢？

教主大人一把提起連莛圈在自己懷裡，青年只有他下巴高，他的下巴摩挲著連莛的頭頂。微微偏頭，連莛形狀優美的耳廓就在唇邊，“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不要裝不懂。”

連莛腦子裡像是響起一聲炸雷，雷得他外焦裡脆。教主大人突然變身酷帥狂霸拽，畫風都不對了。

你辣麼邪魅你童哥哥造嗎？

教主大人一聲輕笑，攬住懷裡的人不放，“有這麼突兀嗎？”

連莛還在魂飛天外，“教主大人你這是求愛還是求歡……呼，也太直接了。”

“那我下次委婉一點？”

“……那很好。”

教主大人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你這反應真是可愛。”他原以為連莛會立刻揍他一拳或者踢他一腳的，“真想對你做點什麼。”

做？做什麼？連莛在外飄蕩的魂魄終於察覺到危險立刻迴歸本體，膝蓋狠狠的向上一頂，教主大人眼眸漾著笑意，向後一傾身，識趣的放開桎梏。

“你……你在玩什麼？你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喜歡你？你是連莛，不是楊蓮亭，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上你？而且我記得楊蓮亭可不是你這副長相，你這幅樣子該是你自己的吧？”

連莛恍惚，是，這張臉是２１世紀連莛的，連曄最喜歡的古代的水墨畫般清致意蘊的男子形象。當連莛某一日發現他的臉越來越熟悉，他就知道，２１世紀，他回不去了。

教主大人說得對，雄健威武滿面虯髯的是楊蓮亭，而疏淡蕭逸清致意蘊的是連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