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他知道從程齊說出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努力地在放棄那個他執著了那麼多年的人了。

“蘇辭。”

蘇辭正想著心事，冷不丁聽到程齊叫他，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然後看他。

“我申請了這學期的實習生名額。”

蘇辭一怔，S大的正式實習時間是因專業而定的，有的是大三，有的是大二，而他們專業是在大四。不過每個專業都是有提前實習的機會的，不過有名額限制。

“已經透過了。”程齊道，“是在風城，半個月內就離校了。”

蘇辭想了想，程齊大概是故意要避開的吧，這樣對他來說也未嘗不可，“嗯，走之前我們宿舍三人一起吃個飯。”

“那當然。”程齊淺淺地笑了笑，不過這次不是那種苦笑，“你雖然在大四實習，不過實習地點應該已經不用找了吧。”

蘇辭疑惑地看向他。

“我後來想起來，那天送你來學校的那個人應該是時莫謙……你們，是在一起了吧？”薛瑾為他解惑。

蘇辭眨眨眼，不過心裡倒沒有他和時莫謙關係被識破的緊張，“你看出來了？”

程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最近岑析總是接近你，大概和時莫謙脫不了關係。”

蘇辭心裡的答案大概也只有這個了，否則本來兩年下來，都沒有在學校碰到的人，怎麼會在因為在宿舍樓下撞到和時莫謙一起後，就開始頻繁地見面了呢？

不過他始終搞不明白岑析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不管怎麼樣，希望你們能走到最後吧。”程齊真誠地道，“其實我始終無法把你和時莫謙聯絡在一起，似乎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和諧呢，不過既然你們會在一起，自然也是經歷過什麼不一樣的事的，所以，加油幸福。”

事實上，並沒有程齊說的半個月那麼久，下一週，他就離開了學校，去了風城實習。離開的時候，知道的人並不多，而為他送行的也只有蘇辭自己和何E兩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薛瑾。

直到連續幾天程齊沒有去上課，薛瑾才忍不住找到了蘇辭，問程齊的情況，蘇辭只告訴他程齊去實習了，什麼時候走的，去哪裡，一概沒有多說。

而薛瑾也只是一聲“哦”，然後再沒有多問。

從出生起一直到現在，二十年的時間，程齊從來沒有離開過薛瑾，而薛瑾對程齊的照顧甚至比他的家人更加細心，這大概也是程齊會喜歡上薛瑾的原因。然而，當程齊第一次下定決心要離開薛瑾的羽翼，那似乎也預示著，這次離開便是不再回去。

薛瑾只當程齊是兄弟，而從程齊對薛瑾的感情發生變化的那天起，也昭示了這場永遠的別離。

也許他們以後還會見面，可是他們的心卻不可能和以前一樣靠的那麼緊了。

程齊走的一個星期後，就是十月一日國慶節，有一週的假期。蘇辭本來以為像時莫謙這種只顧著工作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假期的才對，但卻出乎他的意料。

現在，他正坐在時莫謙的車上，同時莫謙去往風城的路上。

前兩天蘇辭和他講了程齊的事，時莫謙沉默了一下，說，“十一我正好也要去風城一趟，你也一起吧，順便去看看你那個同學。”

時莫謙沒有對程齊的事情發表任何看法，只是緊緊握著蘇辭的手，手心傳遞的溫度和力量，像是在說明他的態度。別離，是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的。

和時莫謙在一起有一陣子了，蘇辭已經不奢望時莫謙能夠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然而，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是有時候有意無意的行為舉動，卻比那些好聽的話更堅定，更說明一切。

風城啊……

蘇辭望著車外掠過的風景發起了呆，時莫謙去風城應該不會是去過假期的吧，那大概也是因為公事？

中午從S市出發，下午四點就到了風城，蘇辭還是第一次來風城，看什麼都覺得有些意思，畢竟是省會城市，經過市中心的時候可以發現比S市繁華了不少。

蘇辭原以為時莫謙會先帶他去賓館酒店先安頓下來，然而當時莫謙的車在一個墓園門口停下的時候，蘇辭先怔住了……

墓園？

時莫謙帶他來這裡的原因是……？

跟著時莫謙往裡走，直到在一座墓碑前站住。

那是時莫謙的家人麼？

“我從小和我奶奶一起住，直到初二那年她過世。”蘇辭聽到身邊的人這樣說道。

下意識地看他此時的表情，仍舊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