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你糊弄不了我,那雕塑不是耶穌!”
他胸腔裡漲滿冰冷又比午後光線還灼熱的惡意,必須傾吐,“男人在坐起來的瞬間腿是會自然分開的,你那麼雕刻雖然形態優美,可羞澀的耶穌到底是個處女還是被強姦過的有心理陰影的女人?我不認為你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所以是你那不敬業的模特對你張不開腿而你縱容了他?你沒法讓他把全部的美都暴露出來!他在你手裡是被栓住的野馬,你的藝術是一堆冰冷資料,而他對你的敬重會讓他判斷深藏慾望沒有恐懼才是你需要的和正確的選擇!這不是基督復活,這只是你的生命在藉由他復活!”
抨擊別人時再刻毒的語言都說得出口的裡德爾毫不客氣,這種程度的侮辱即使是鄧布利多也會失去理智,會憤怒到氣焰能把弗洛林冷飲店的櫥窗炸掉的地步吧,他等待著萬神殿崩塌。
鄧布利多卻根本沒有看向裡德爾,似乎裡德爾說的一切不過是他早就清楚自知的東西。
他只是看向裡德爾背後。
裡德爾回過頭,碎石鋪的小路上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隻鳥籠,潔白的雪梟正把腦袋鑽在翅膀下睡覺。
他指尖有異樣針刺感,卻沉浸在對基督復活雕像的憤怒中沒有多加理會,是嫉恨還是發現敵人不夠格時的失望更多?他忽略這問題,盯著鄧布利多,放慢語速將尖銳的矛化成漫天軟刺,繼續說,“那些復活的生命力,是你從他身上掠奪過來的,是他突破了你的理智讓你失控去描繪的,相反他越是尊敬你,越是被束縛,直到有一天他身上纏滿了繩索再也沒法——”
“湯姆,”鄧布利多打斷他說,“你應該沒有見過哈利。”
“我見過,甚至在夢裡聽到他哭泣,我看過他畫的蛇正是我養的那條,他的視角和我重合,啊對了,還有四年前,”裡德爾露出遠非優雅的惡毒笑容,“他的每個動作到現在都還在我眼珠子裡灼燒著,那時候他呼喚伊庫斯,卻被你帶走了。”
他欣賞鏡片後湛藍的眼睛越發深邃,空氣變得凝重,“可是你必須明白,鄧布利多,只有我才能讓他在荒野裡奔跑,只有我能駕馭他。他是為我而被創造出來的,他經歷的所有折磨都是為了讓他能站到我面前。你只是個保管者,別誤以為他是屬於你的模特!”
鄧布利多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再說什麼,除了一句“他並不是我的模特,也不是任何人的。”
只是一句輕得像在自我提醒而不是在說給別人聽的話,卻冰冷如海上浮山,夜空下幽靈般逼近的危險,裡德爾無法動彈。鄧布利多走出弗洛林冷飲店,拎起那隻鳥籠離開對角巷。
雪梟被驚醒,滿眼譴責。
海德薇。如今裡德爾知道它叫什麼了。
波特居然養貓頭鷹,奇怪的寵物,在波特來到裡德爾府後沒多久它就飛來在閣樓裡落戶,不,是她不是它,波特一再強調。裡德爾總覺得它盯著自己的琥珀眼睛裡滿是譴責,而自己的納吉尼卻對波特異常親切,這不公平。
同居加上共享財產,一方負責賺錢和外出,一方負責家務,理論上總是戀人最終所做的事。
不,並沒有愛這種東西。一點可能性都沒有。裡德爾把手從海德薇的名字上縮回,接過弗洛林遞來的冰檸檬。正常人類無法忍受的冰冷和酸度讓他覺得適宜。
“裡德爾先生,您每次來都要看這兩幅畫。”懷著難以掩飾的畏懼和好奇,弗洛林過來搭訕。
“因為這個畫家還沒真正出殼就完蛋了,它們會有歷史價值。”裡德爾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聽說是逃掉以前就不再畫畫了。”弗洛林抹掉畫框上的灰塵,“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用了自己的名字就會被說成是誰的附屬品,只要創作就會帶著枷鎖,又發生過病態的關係,總會覺得怨恨吧。以前怎麼看都覺得他不正常,從不畫人,總是奇怪的動物,總是人類肉眼很難捕捉到的瞬間,就像他也是隻獸類。果然做出了可怕的事。”
“只畫怪異動物的人是想逃避人類的肉體吧,連自己的肉體都厭棄了。”裡德爾取下杯沿上血紅的櫻桃在眼前晃了晃,“我一直想挖出這樣的心臟來看看,越是扭曲掙扎,跳得越是有力。”
弗洛林打了個哆嗦,飛快回到櫃檯後。
“賣給我吧。”裡德爾適時開口。
第二天傍晚回到裡德爾府,他擱下箱子看見跑來給他開門的管家,忽然有種詭異的錯誤感覺。他忍下對這感覺的厭惡,“給你帶的禮物”,他對管家說著,拿出兩幅仔細包裹好的畫來。
只要揭開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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