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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獅子

艾倫躲過艾連的那一擊，就聽見利威爾對艾連說“腳往下，腰放低……”“艾連！”三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嫌不夠亂麼！”艾倫上躥下跳在場地裡，同時躲著艾連和三笠的攻擊。“你們在幹嘛？”埃爾文的聲音響起，艾倫忽然慶幸這裡還有一個正常人，“嘿，小夥子，來個橫掃啊！”艾倫狼狽地坐在地上，埃爾文對艾連指示的橫掃讓他摔了一跤。

他看著一臉猙獰的艾連，少年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三笠則是看著艾連的動作——她怕艾連把手打痛。利威爾抱著手，懶洋洋地看著艾倫，埃爾文和韓吉一臉幸災樂禍。哦，天哪，他早該知道調查兵團沒有一個正常人。

艾倫在艾連帶起的灰塵裡，看見利威爾的眼睛及他蹙起的眉毛——利威爾現在肯定不滿極了，他的潔癖正在告訴利威爾要把這裡擦乾淨。艾倫聽見利威爾在叫他的名字，“艾倫。”唇齒間的摩擦像是在尋找一種正確的閱讀方法，聽見利威爾這樣喊他時，艾倫不得不承認，太棒了，熟悉的音線和自己的名字。

“艾倫，你要拖多久？”聲音就是命令，在語句落下的瞬間，艾倫強行扭轉身子，以野獸的姿態向艾連撲去。“撲通”兩個人摔在地上，艾連被艾倫直接打暈。而艾倫撐在艾連的身上，一個回踢就打趴三笠。埃爾文看著三笠手臂上的紅腫“真是不紳士的男人”，埃爾文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故作深沉地在利威爾耳邊說“也只有你敢收服了。”艾倫趕過來，一把拍開埃爾文的手，把利威爾抱住，衝著埃爾文惡狠狠地看。

利威爾摸摸艾倫的頭髮，“埃爾文沒說什麼。”確定了利威爾沒□□了什麼，艾倫才有些不捨地鬆開爪子。利威爾踮起腳尖，在艾倫耳邊低語。

“你等會兒稍微乖點，回去隨便你了。”艾倫的眼睛發亮，利威爾嘆了口氣，再次點點頭。

利威爾被憲兵團的帶走去審問了，而艾倫遵守與利威爾的約定，老老實實地待在調查兵團。連埃爾文都有些驚訝，“艾倫，你為什麼就那樣看著利威爾走了？”艾倫甩開手上的書本，反問倒，“埃爾文，你覺得利威爾是個怎樣的人呢？”埃爾文思索了一下，“應該是一個有力量，護短，尤其愛護士兵，打架超厲害的人吧。”艾倫撇了撇嘴角，“你說的是作為兵長的那個人……”

“利威爾他啊……要是不作為士兵……是怎樣的人呢？”艾倫手上的書掉落在地上，發出像水花一樣的聲音。書頁攤開，是無盡的藍色——海。“就算不是士兵，也一定是一個厲害的人啊！”埃爾文覺得自己的髮際線又高了，艾倫雖然口頭上不擔心，但怨念已經飄到這邊了。

艾倫隨手甩了甩手上的筆，望著天花板發呆，當埃爾文認為終於安分時，鉛筆掉在地上的書上，再滾落到埃爾文的腳下。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埃爾文拾起鉛筆，“不過……”艾倫把手上剩餘的鉛筆扔下“有人若是敢傷了他，我拿全人類給他陪葬……”埃爾文攤開手掌，躺在手心裡的鉛筆只有一半。艾倫將它生生掰斷了，用一根手指。

艾倫緩緩從沙發上坐正，手指單點在面前的玻璃桌上，埃爾文透過玻璃，看見那本書籍，已經被風翻到下一頁了，冰川。埃爾文沉默著，他在這一刻明白了——這個人必定是一隻兇獸，能讓他聽話的，只有利威爾一個人。而現在利威爾走了，只留下一個無用的命令。就好比一隻餓了幾天的獅子，面前有塊鮮肉，你還下令不準吃。

埃爾文有些緊張地僵住肌肉，他看見玻璃上的倒影，艾倫笑著。危機感在剎那間爆發，艾倫抬起頭來，對埃爾文說了一句話。把底下的書踢到埃爾文那邊，“撿起來。”埃爾文埋下身，書籍被拿著書脊，書頁間的紙張單薄地飄下。埃爾文伸手去抓，破窗聲響在耳邊。艾倫從窗戶跳下，打碎的玻璃像落在埃爾文的心裡，每一片都使他鮮血淋漓。

那隻飢餓的獅子，不但會吃掉那塊鮮肉，還會——吃掉馴獸師。

“滾！”利威爾煩躁地看著那幾個噁心的憲兵，雖然帶著手銬，卻依舊一腳一個地踹下。“噁心的豬玀們……”有些長的頭髮順著動作散開，在空中勾勒出像風一樣的幅度。其中的一個憲兵，罵罵咧咧地開啟一個瓶子，晃悠著裡面的液體，向利威爾潑去，利威爾閃開，可牢裡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利威爾身上被潑了大半。利威爾問到味道的時候，臉色都變得難看了。他出生在地下街，自然明白這是什麼，那種該死的藥。這群豬玀居然把自己當做女人。

利威爾面色不善，在他準備踹過去時，憲兵們都逃了出去，還留下幾聲猥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