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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公的年紀不小了,他正和定國公低聲聊天。
說起來韓國公雲飛庭和定國公林靖城的關係極為複雜。
前朝時雲飛庭駐守邊境,林靖城奉先皇之命破關,這是兩人第一次交鋒,雲飛庭惜敗。
緊接著兩人又大戰了好幾次,最後雲飛庭戰敗被俘,將他捆成粽子送到先皇面前的人就是林靖城。
後來同朝為臣,一個鎮守東北,一個鎮守北疆,兩人的防線正好挨著,兩軍人馬天天互相坑蒙拐騙,快難為死兵部了,今天韓國公搶了定國公的糧草,明天定國公搶了韓國公的軍械,總而言之,兩人不合天下皆知。
不過如今兩人年紀都大了,也快六七年沒見面了,今日大宴,兩人剛開始還互相嘲諷,說了一會倒是氛圍變好了。
韓國公說的是兒子,兒子好蠢兒子好笨兒子找了個潑婦當老婆成天合夥氣他;定國公說的是女兒,女兒好慘女兒好可憐女兒生死不知還和離了= =
好在兩人都記得如今是在宮中,要記得不能御前失儀,否則非抱頭痛哭以示心中悲憤不可。
兩人喝的酩酊大醉,謝長風扶著前老丈人一起歸家,剛出宮上了馬車,林靖城就睜開眼,眼神清明,哪裡還有喝醉的跡象。
林靖城咒罵,“那個老狐狸,聽他胡扯八道!他兒子要是笨蛋怎麼可能成為大都督,他兒媳婦要是蠢貨怎麼可能給添了三個孫子?”
老對頭有三個孫子這個事實讓林靖城心塞的難受~
謝長風懶洋洋的靠在馬車裡,“義父,這韓國公是不是和您不對付啊?”
林靖城瞪了謝長風一眼,“廢話,看就知道了!”
“他侄女現在可是齊王妃呢!”謝長風悠悠的道,“您說韓國公會不會參合進去?”
林靖城沉默了一會,他搖頭,“我不知道。”
他感慨道,“雲飛庭是雲家庶子,他恨雲家,但同時他又是雲家的兒子,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陛下會怎麼用他?”
“重用吧!”林靖城嘆了口氣,“你莫要忘記了,代郡那個地方,往西是雁門關,往東可就是居庸關,陛下為代王時,可不僅僅與我相交啊!”
謝長風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新年大宴結束,祁淵並傅氏回東宮,剛走沒一會,突然天上閃過無數道明亮的光流,自西北而起,落於東南,無數道洪流穿越天際,星隕如雨,燦爛美麗。
這是,天降流星!!
所有人都驚呆了,奴僕下人全部停下腳步,下意識的匍匐在地,恐懼顫抖著,祁淵愣愣的看著天上飛過的流星,快要被遺忘的記憶再度被喚起。
當年天降流星,他以太子昏聵,天降警示為由,朝堂群起攻之,將當時身為太子的祁諶給拉下馬,而如今坐在太子位子上的卻是他自己。
他看了看面色僵硬呆滯的傅氏,心下嘆息。
“好了,不過是落星而已,啟程回宮。”祁淵拍了拍車轅,蔡太監渾身一個激靈,剛要說話,就聽祁淵又道,“等等,轉到去御書房。”
這種時候,他還是去見一下父皇吧,省的李皇后吹枕頭風。
他對傅氏道,“你且回去好好看護昭兒。”
傅氏臉色蒼白,此刻卻已平靜下來,她扯扯嘴角,強笑道,“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謝長風看著漫天流星,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流星雨耶!!上輩子沒見過,上上輩子也沒見過呢!這種時候當然要和情緣在一起啦!
於是他將林靖城送回定國公府後,也沒回家,直接調轉馬頭,又偷溜回了東宮。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祁淵並不在東宮。
他藏起來,無意聽到了兩個下人的談話。
“天降警示,你說這一次殿下會有麻煩嗎?”
“噤聲!你瘋了!?太子殿下豈是我等可以談論的,無論如何上面都有主子頂著,還是好好安心幹活吧!”
“……我只是覺得總要多準備一下。”
“行了!早點睡吧!估計明天就沒空休息了。”
謝長風坐在樹幹上,摸了摸鼻子,苦笑起來。
好吧,他似乎想的有點簡單了!上一次長安地動,宣明帝拿陳王楚王謀逆給敷衍了過去,這一次誰又會成為犧牲品?
不管是誰,絕對不能是祁淵。
與此同時,宣明帝、李皇后以及太子祁淵親臨欽天監,要求欽天監對此時的天象進行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