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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就定下了?”
“不過是個口頭約定而已。”林氏平靜的將信折了起來,“盧家堂舅以為定下的是鄭氏女,可等酒醒後才知道定下的居然是林家女,自然惱怒,可盧家堂堂百年世家,連信物都交換了,怎能反悔?而且那時母親還在孕中,也許是男孩呢?是以盧家沒有說什麼。”
謝長風皺眉,“既然你定的有人家,那岳父為何會將你匆忙出嫁?”
“自從母親去世後,除了出殯時鄭家來過人,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林氏坦然道,“再加上爹爹身負皇命,遠赴邊疆,我和兄長也跟著過去,就沒有聯絡了。”
她苦笑,“而且想必你也明白,世族連皇室公主都看不起,更別說我了,盧家堂舅被外祖父算計定親,心中不甘不願,我就是嫁過去,又有什麼好的?所以……”
謝長風點頭,“那如今你外祖母來信是什麼意思?”
“那位盧家堂兄上京參加恩科,同來的還有盧家堂舅母,她聽聞我已經出嫁,就走了外祖母的路子,想將當初的信物交換回來。”林氏說道這裡有些慚愧,“聽聞那位盧家堂兄已經十八歲了,始終未曾定親,恐是因我之故……”
謝長風嗤笑,“也許對方就是故意拖呢,男子晚幾年成婚也沒什麼,倒是你,及笄後若一直待字閨中……呵呵。”
林氏沉默良久,“將軍說的也對,不過如今說這些都沒用了,我都有大哥兒了,這盧家堂舅母來了,我自會好好接待,信物換回來也好。”
“那信物在你這裡?”
“在爹爹那裡,我明日就去回去一趟。”
謝長風想了想,“明日岳父打算帶我認識些人,估計要在外面宴飲,你不妨直接帶著大哥兒去國公府等著,我們正好在那裡宿一晚,明日再回來。”
林氏精神一振,笑道,“那不如在國公府招待盧家堂舅母。”
謝長風聳肩,“你看著辦吧。”說完,他轉身去書房休息了。
林氏心下略顯落寞,隨即又笑了,如今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平日裡看護大哥兒和大姐兒,想要回孃家也不必像其他女子般顧忌那麼多,謝長風對女人也沒興趣,後院清靜,日子過的平和安順,真是再好不過了……個鬼啊!!
林氏想起雲陽,心頭就一陣煩惱,雲家嫡支在前朝也是侯伯之家,哪怕改朝換代,憑藉著韓國公的關係,也並未受到多大牽連,反而因韓國公的出身而陡然發奮,雲家嫡支的領頭人本是代郡郡守,雲陽的父親,如今雲郡守去世,當家的就是雲家三老爺。
雲郡守算是為國捐軀,宣明帝為代王時,雲郡守向來恭敬有加,是以在雲郡守去世後,為了安撫雲家,宣明帝就提了雲家三老爺為大理寺卿。
雲家祖籍並非京城,雲夫人出於讓兒子守孝後再繼續下場科考的想法,就帶著兒子留在了京郊別院裡,一邊守孝,一邊盡力為兒子女兒謀一個好前程。
雲陽住在京郊別院,整日在院子裡跑馬練功,時不時衝到將軍府來找謝長風,林氏每次看到這兩人相談甚歡還勾肩搭背的時候,都忍不住糾結。
林氏一開始的確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定國公,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因為她以前的夫君真的不喜歡男人,這個混蛋不是她夫君啊!
她若是告訴了定國公,那如何解釋大哥兒和大姐兒的來歷?
林氏為此頭痛萬分。
第二日一大早,祁淵又像往常一般起身,在洗漱時他冷不丁問蔡太監,“今日誰執勤?”
蔡太監汗顏,“奴婢打聽過了,是嚴左衛。”
祁淵面色如常的點點頭,步履輕快的走了。
整整一天,祁淵都沒看到謝長風,他心下疑惑不已,這謝長風到底打什麼主意?
若是謝長風如昨日般死皮賴臉的纏上來也就罷了,如今這般按兵不動,總覺得……略忐忑啊。
許是看出了祁淵的糾結,蔡太監貼心的道,“剛才嚴侍衛曾來報,說今日謝統領出門吃酒,因不是他輪值,又恐殿前失儀,晚上就不過來巡查了。”
“……”祁淵的手一抖,紙上的字扭曲了一下。
吃酒?呵呵。
他面無表情,“去叫甲一來!”
他不能坐以待斃!
甲一很快就過來了。
祁淵陷入了沉思,昨日雖說決定將暗衛收為己用,可也要循序漸進。
甲一是這十人的隊長,他忠心與否至關重要。
於是祁淵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