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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頷首道:“沒什麼事了,洪姑娘是故人,並無什麼惡意。你們各做各的事情去,將門合攏,莫叫風給跑進來了。”
一眾弟子聽得白師姐這樣說,猶豫片刻,便也紛紛退去了。
洪綃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卻發現這一套衣裳並非自己從前穿的,自然也不會隨身帶著絲絹。只得扯了一角衣袖,拂拭掉落進眼睛裡的汗水,搖頭道:“相思沒有與我一道。”
白清長嘆一聲,繼而從床邊走下來。她的身子走開,洪綃便看見了床上隆起的幾床被褥。她拿手指了床榻,向白清問道:“這就是……離姑娘?”
白清的面上露出沮喪之色,她的衫子也溼透了,眼圈發黑,顯然已近心疲力竭。洪綃問道:“離姑娘現下是什麼情形?”
白清目光暗淡,道:“敵人的那一劍刺穿了大師姐心肺,往後少不得要留一些毛病。最要緊的是她的內力……”她扭頭望一眼床榻,神情中的頹喪更甚:“我醫力有限,只能使這笨法子一時壓制,可究竟要怎樣治療,也仍是一籌莫展。”
洪綃奇道:“以白姑娘的醫術,連一絲法子也沒有嗎?”
白清望著洪綃:“聽門內的師姐妹道,相思姑娘先前用了一道方子,能將師姐的內力壓制下來,走火入魔的危害也少了許多。我多番嘗試,仍不知她用的是什麼法子。”
洪綃搖頭道:“我於醫術之道只通些皮毛,這些高深處卻是一竅不通的。”又問道:“嶽離宮現下是什麼情形。”
白清道:“我原本被二師姐的人拘在途中一處據點,某一日也不知怎的,看守我的一位師妹突然中了藥,昏迷過去。我趁著那機會,逃掉了。到了漠城,就聽見嶽離宮被攻打的訊息,可上山之後,卻不見了一個敵人。”
洪綃問道:“白姑娘是幾日前到的嶽離宮。”
“大抵有三五日罷……我在這屋中,看不見天光,時日也不甚分明。”
洪綃卻一愣:“三五日?不是昨日才到的?”
白清卻篤定地搖頭道:“少則三五日,我每日裡要給師姐調理,因此喚了師妹準時服侍大師姐服藥。一日三回,我自身見的便有十餘次,也有幾回實在撐不住了,睡得昏天黑地,師妹們也不曾喚醒我。”
洪綃皺眉道:“嶽離宮的敵人退了三五日?那白姑娘到得嶽離宮的時候,離姑娘傷了有多久?”
“我回來的時候,一個師妹告訴我,大師姐是在三日前被二師姐帶往藥宗醫治,後來不知道怎麼,敵人在我回來的前夜全退了,派中傳起了……一些流言,那時候我便吩咐擁護大師姐的弟子,一道來為大師姐療傷。”白清說起傳言之時,猶豫片刻,說法也十分含混。
洪綃心頭一跳,她這一迷糊,竟然就過了少說有六七日?
白清說到為大師姐療傷的事情,眉目間又籠上一層憂愁:“我現下只想得這樣的笨法子來壓制一時,卻也管不得久。這屋內四面火爐炙烤,時間一長,便氣悶得緊,於身體仍是有礙的。”她望向洪綃之時,總是帶著一絲期盼。
洪綃心緒卻有些複雜,嶽離宮的弟子之前扣押相思的做派,實在令她有些心裡窩火,現下嶽離宮又有求於相思,這等前倨後恭的姿態,甚為礙眼。更何況她與相思現下的關係有些微妙,如何又下得去口吩咐她涉足不相干的事情?可離清思……
除卻救命之恩,洪綃對離清思,也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親切。
她並不明白這樣的親切究竟來自於何處,但以離清思平素的氣度,也實在令人無從反感。
這樣的奇女子死於非命,有些可惜。
“我著實不曉得她們去了哪裡,或許在江城能見到罷……”洪綃踟躇著,突然間心中一動,問道:“要醫治離姑娘,便只能壓制她的內力了嗎?”
白清眉眼一動,道:“若說法子……倒也有,向來陰陽相宜,若有至陽之物調養,許還有一絲可能。可師姐內力已臻化境,那內力已然是極陰,天下又有什麼至陽之物能壓制?”
洪綃眼睛一亮:“相傳炎玉觸手生溫,佩久灼人,或許有用。”
“炎玉?那等珍惜寶物,尋常又怎麼找得見。”
洪綃貝齒含唇,頗有幾分狡黠:“早年間我隨手順過一整塊,現下找找,大抵還能找到。我記得那大小,給離姑娘做一個手鐲倒也相宜。餘下些邊角零碎,大抵還能做個耳墜。”
白清又驚又喜:“當真?”
洪綃又蹙眉想了一陣,道:“只是有些年份了,我也記不分明,是將那物事藏在了江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