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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鬱離開之後,明詠之進來了,並不是以前帶著面具的那個明詠之,傅閒情看了看,大抵也猜到了,他臉上的傷應是秦鬱幫他治好了。
“明王!”
他依舊儒俠裝束,沒有一絲改變,只是說話的語氣帶了一份王氣:“都下去!”
“可太子……”
“本王的話,你們也敢不聽嗎?”他訓斥了一句,便踏步進去了。
“是!”幾個宮女怯弱退下。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傅閒情也淡淡的應和了一句,心裡有幾分遲疑但不會表現出來,還會把一切推測得滴水不漏。
他走過去坐下,書生意氣更濃郁了幾分:“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太子為什麼不是我?”
“再也無意江山之人,必有無意之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閒雲野鶴,行俠四方,交至君之友,平不平之事,爭不理之理,明王是要我好奇什麼呢?”
“是我小看你了,傅閒情。”
“是樂少歌太閒了,閒得忘了世上還有個深藏不露的明家。”他輕蔑一笑,含沙射影,意思是樂少歌還沒騰出手來,否則早就收拾了。不過一提起他,心裡默然的暗傷起來。
“你……”這句話堵得明詠之都不知道怎麼說了,見他一副隨遇而安模樣,言語又傲慢利斷,真不應該好心過來。
政略之下,你只會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傅閒情,就連樂少歌在這方面也會怯弱幾分的人,縱使手段用盡,也無損他半分。
傅閒情有一個奇點,那就是□□亂,大事深。這是樂少歌總結的,所以他總是喜歡挑逗傅閒情的亂,兩人經常不和。
“看來你在這裡待得很樂意,那我就告辭了!”明詠之起身告辭。
“慢著!”傅閒情突然制止道。
“還有什麼事嗎?”
他低沉的問了一句:“樂菡是不是還活著?”
“我記得三年前是你親手埋的吧?”
“不錯,可是秦鬱怎會有他釀的酒?”
“此酒名叫東風意,是蓬萊谷四絕之一,當年他尋找雪燕丹巢,來到蓬萊谷,便學去了此酒釀造之法。所以三弟會有東風意不足奇怪,怎麼,是他告訴你樂菡還活著?”
聽到雪燕丹巢幾個字,傅閒情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後面明詠之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沒聽見。
明詠之看傅閒情半天沒有反應,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茶杯,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窖。
樂菡,你究竟還做了哪些事是我不知道的?樂少歌又瞞了我多少?
等他回過神來時,明詠之已經走了,而秦鬱派人來告訴他,他有事出去了,可能幾天後回來。
暗香浮動
一個惆悵的身影徘徊在月光下,四周岑寂無比,銀輝清迢,如水緩瀉,當年花前月下,與君共飲,暢談九州八荒,前世古今;而今昔人不在身邊,只他一人,客居在此,唯有梢頭的那輪浩月相伴。
南國玉箋總殷勤,環玦皆傳千古愁。月照離人久徘徊,遙問君寄相思否?
一絲暗香隨風散開,揉在無聲的月光裡,一點一點繚撥開人的心扉,激盪起他如潮的思緒,那種恨離情絆,欲見卻不能的苦楚與壓抑,不見而又思之如狂的無眠夜與憔悴心,三年間在那個人的心裡從未化開過,不僅是他,於那個人而言亦是如此。
他震驚,甚至有些慌亂,鎮靜後想理清虛實卻又陡然放棄了,是夢也好,他願長醉一刻不醒……直到那人從背後抱住了他,曖曖的把頭放在他肩上,溫暖的身軀彼此靠近,那是從未有過的依戀,那麼恰好,勝過了朝朝暮暮的十年,那份情香之息,誰也無法制成的香,那是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
沒有一言一語,只想靜靜地偎依,縱使今夜生白晝,明朝換天地,也不想顧及一絲一慮。
不知是月兒驚動了他們,還是那一點深秋寒……
“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我還是來了!”
許久後,傅閒情抽身走出了那人的懷抱,零亂的眼光看著清池裡水,風起的依依粼光,映在他的眼簾裡:“可是我終究還是恨了你。”不是他不肯原諒,而是說出原諒的勇氣終抵不過那份欠疚。
他木然,月色映襯著他瘦削而又峭俊的臉龐,幾許滄桑,幾許苦惻,這樣的折磨,流年三載,亦長亦短,讓彼此多了一分成熟的思慮:“閒情,你我十年,樂少歌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都比我自己還了解,所以我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麼。這次我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