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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撩開血茄淋淋的頭髮,清喚了一聲:“少歌!”
他沒有力氣抬頭,依舊低垂著頭,嘴角卻揚起一絲笑,低沉撕破的聲音咬出一個字:“滾……”
他幾乎沒站穩的退卻了一步:“少歌?”
他抬頭,眼裡血絲滿布,眼角溢位的血淚,看得令人作嘔發麻,而慘淡的目光全是深深的恨,那種很簡直深入骨髓,然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狂笑,如同困獸窮途:“哈哈哈……”
聽得傅閒情錐心泣血:“少歌!”他撲過去緊緊抱住他,淚流不止。
他氣息奄奄,極不均勻的蔑視道:“我叫你滾,沒聽見嗎?”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
他抬起枯燥的眼皮,渙散的眼神看了看傅閒情,目光一聚合又是一冷諷暗笑:“這麼憔悴樣,他都不知道疼惜你嗎?”
“你究竟在說什麼?”他憤怒至極,一把揪住他的破爛不堪的衣服。
他邪厲一笑,甚是棄怒的眼神:“髒!”
“我只問你一句,信他還是信我?”
三個月的折磨!
他咳出一口血,更加衰弱奄奄:“閒情,殺了我!”然後昏死過去。
這一句話,如同五雷轟頂,傅閒情死盯著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人會在自己面前求一死!
秦鬱走進來,冰冷的一聲:“想死?沒那麼容易!”
“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手段用盡,就是屈服不了他的倔傲的骨氣,就連讓他稱一聲臣,逼了三個月,他都一言不吐。
而至於為什麼那麼恨傅閒情,秦鬱也猜不透,難道真因為那件事真恨了傅閒情不成?
南國梅花
夏季的狂躁,伴隨著雷電交加的夜晚,以雷霆萬鈞之勢,宣誓著盛怒的天威,把一切都毀滅,無存!
就在傅閒情去看了樂少歌后的第三天晚上,那天晚上,高高的山頂上天降一座墳場,氤氳詭異的氣息,烈風彷彿在狂笑,把森森白骨吹得蕩然無存,它們,□□的伴隨煙,雲消散……
那座空中天牢,關押著幾千人的地獄,被雷電引來的天火,焚噬殆盡!
殘鐵破銅,攆釘而過,刺穿腳下,一路鮮血淋漓,四處尋覓,是骨是灰,他都要找到他,一切的一切早已隨那場大火寂滅,人如行屍,走肉盡是悲涼,儘管被巨大的斷梁絆倒,破鐵柱刺入膝蓋,爬也要爬到那裡,那個幾天前關押他的地方!
做不到他任何的氣息,就連關押他原來的位置,什麼也不剩,熄滅後的黑煙,偶爾斷斷續續的從殘損的框架裡吐出幾口怨氣嘆傷……
他欲哭已無淚,抓起黑質鐵砂,絕望的笑著,感覺不到痛,只有灰寂蒼茫的哀涼,一陣風吹來,拂過天牢的每一處,有帶走了一部分塵揚……
“果真什麼都不剩了……”那一把黑灰沙也被這股妖孽的風全全吹走,不留任何東西給他!
天似乎面對他也愧責起來,昏天黑地的惱怒,把雨淋漓落下,匯成一股一股洪流,洗刷一切罪惡的證據,它要把發生在這裡的一切都掩飾!
他仰天長嘯,悲痛欲絕:“樂少歌……”
從今以後,愛也好,恨也好,記也好,忘也好,過往莫回首,一場歡笑一堆冢……
無法挽留,讓他走!莫怪秦鬱,何錯之有?萬里江山易在手,奈何一人心難求,自古君王本權謀!
誰與爭鋒,王者心!一場孽火,今生以結。當年為誰夜雨情話,笑如花,無邪君王只傾他!
桃花灼灼,君顏若其華;東風意,心束千重;冉冉時光與君共老,原來只是一生醉裡話,負閒情錦瑟年華!
物換星移幾度秋?之子湖邊一葉舟,
自古閒情只一人,相忘江湖煙波愁。
十年青閻,最後落在了一人之手,千古江山,誰敵他手?那場火終究是君王權謀!
這天下終究不是他秦鬱所預想的那樣,天下二主何妨,他一人無力四海同方!
南國梅花香,一人雪裡忙。
遠看影相錯,原來尋花香!
“老師,書舍來客人了!”一個帶著一定小儒生帽的童子跑過來說道。
“歌菡,扶我過去看看!”小歌菡扶著他,慢慢的朝學堂走去。
“老師,母親說南國只有梅花沒有紅豆,但是為何書上曰:南國生紅豆,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呢?”
“呵呵,咳咳……”
歌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