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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覺地點著火不免有些天方夜譚。等著皇甫琥依醒來的這兩日我也沒有閒著,經常以視察學習為由四處轉悠,無非就是想找出可能的奸細。
不是裡應外和的可能不到兩成,對方軍士中若真有能這樣點著火的人,不可能沒有能直接殺掉皇甫琥依的人。這是戰場,能取到對方將領的性命無疑開了一條捷徑,犯不著刻意繞遠路。所以皓熙皇軍這邊肯定有內奸。我能猜出來皇甫琥依不可能不知道,不過也沒聽說她有什麼行動,看來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吧。
輾轉反側間睡意漸來,我翻了個身才發現燃著燭的帳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團黑影,一時震驚竟忘了尖叫。
“主子無恙否?”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無波無瀾。
聽到這冷得像冰塊一樣的聲音我才放下心來,坐起身,我冷著臉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麼?”
單膝跪地的莫閒抬起頭,面無表情。一身純粹的黑色短衫,精悍幹練。
“莫閒前來接主子回宮。”
回宮?怎麼,趙謹不想殺我了?
“我不回去,浣嬪已經死了。”我依舊冷著臉,聲線壓下沒有波動。
他直直望向我的眼,那雙眸子冷冽幽深,如井,如深谷:“景和浣嬪三月前與御醫同遊,至皓熙境內失去音信。我王盛怒,誓要尋回愛妃。曜日國君藐視我王,我王受愛妃失蹤之累,憤懣之下舉兵攻佔曜日,如今曜日已有大半歸降我王。”
我聽他信口胡謅愣了片刻,終於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趙謹啊趙謹,若皇甫琥依是狐狸,你就是狐狸王了吧?這名頭倒借得好,先是把我寵上天,為我破了一個又一個規矩,讓全天下都知道景和有一個得盛寵的浣嬪,然後再順著我將我送出宮,貼身保護我的一個是不理政事的左梓翎,一個是早就吩咐好的莫閒。半路派出殺手取我性命,以左梓翎的性格為前提,他多半是懶得管我的,趙謹沒猜到的變數大概就是左梓翎喜歡我了吧。
失去了蹤跡的浣嬪,“費盡心力寵愛”他的趙謹定然會“盛怒”,然後在得知失蹤地點是皓熙之後簡直就不惜舉兵“一怒為藍顏”,不要江山要美人。
然後恰好我還真就在皓熙。
“我該鼓掌嗎?”我黑著臉,語氣裡沉了霜。
莫閒不避諱地看著我的眼,沒有波動的聲線淺淺飄出來:“還請主子配合,莫閒定會護您周全。”
我怒視著他,對視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所以當初你放過我不是因為被我感動,而是因為是那人的命令吧?”
他不回答,低下頭道:“望主子成全。”
我搖了搖頭,慢慢站起身,彎腰扶他起來。不知道這幾個月他都在做些什麼,面板更為沉黑,脖頸處添了不少刀痕劍傷,有些結了痂,有些還很新。
即使生氣也怪不起他來。說到底他只是忠於職守罷了,忠誠,果敢,盡職如他,於趙謹來說,是最完美的部下。
再次嘆了口氣,我拍拍他的肩,自顧自往外走,有些無奈道:“若她真能贏也沒什麼不好。”因為她真的是個天生的帝王。
微愣了一瞬的莫閒隨後跟上,是再未說過一句話。
出了帳篷程式很簡單,他提著我飛簷走壁,我迎著風一陣嘆息。重重打了好幾個哈欠,我不負責任地掛在他身上睡著了,醒來時卻發現身處一片黑暗。摸索著朝有光的地方爬過去,掀開青幔才意識到現在正在船上。
不很大的船,水面上似乎籠著霧氣。莫閒面無表情地撐著船,機械般極有頻率地動作,我揉了揉太陽穴,爬出頂棚,站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皺的衣服,遠眺水面。
這應該是江,廣闊,宏偉。水很清,映著穹空似乎帶上了寶藍色。遠處有翅膀的撲稜聲,隱約還能聽見擊水聲,這無疑是我除了御花園外見過的最有魅力的景象。
冬天獨有的冷風從這溫柔的水面上拂過,吹在臉上卻似乎帶上了暖意,我閉著眼感受了片刻才終於回身問道:“莫閒,這裡可還是皓熙境內?”
“不是。”他的聲線永遠是平靜毫無波瀾的。
“到景和了?沒道理啊,當初我與梓翎一起過來時,駕車也行了三日呢。”我有些奇怪。
莫閒淡漠地回頭瞥我一眼,語氣仍是平靜沒有波動:“這裡雖不是皓熙,卻也不是景和。這是協黎中的樾國。”
樾國……哦,是三腳架中最務實的國家。當初洛晨說過,岐國主貿易,磐國盛產玉石,樾國則是實打實的漁業大國。景和位於天下中部,破瀾拱月中的其他三國有兩國分別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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