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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慕凜的衣服鋪在地上,又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兩人身上,清凰環著慕凜的腰,準備小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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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安將傅餘亭接進自己的府邸,開啟了府邸的防護罩,保證這裡面的聲音不會傳出去,謝明安才轉身,看著傅餘亭,自來溫潤的他第一次嚴肅起來,“你到底是誰?”
傅餘亭原本面上還帶著戲子慣有的笑,很好的敷衍,無論化上再濃的妝,傳遞出來的都是一個意思,聽到他的話之後眉毛一挑,“你問我是誰?我是鬼。”
謝明安並沒有把這句話當做玩笑,只是咀嚼了這個“鬼”字。
鬼就是不該存在在世間的人,傅餘亭說他是鬼,只能表示他早就應該不存在,卻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
“十三年前,碧城傅家。”傅餘亭眼中的笑有些薄涼,“傅亭當日應該多謝大人刀下留命,苟活到今天,大人,故人相見,這麼敘舊,不好吧?”
西京皇城天氣變得越來越冷,隱隱有下雪的徵兆了,兩人站在前院中央,十分寥落,謝明安也不說話,盯著傅餘亭的臉看了許久,就在傅餘亭以為他貴人多忘事的時候,謝明安終於笑了。
“原來是你,你是來複仇的麼?”
那唱的一齣戲果然不僅僅是一齣戲,早在十三年前永治帝聞人恆還是一介庶子,只不過聞人恆以賢王稱,謝明安那時與他交好,連帶寇澤,算作暗處的鐵三角。
碧城傅家是太子妃人選,被先皇交付了一件東西,聞人恆請求謝明安去取回此物,當時謝明安神智明明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該動手,卻仍然去了。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殺了那麼多人,血流成河,屍成白骨。
就在他以為自己根本成了魔鬼,只能神識清醒卻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他路過一處酒窖,聽到了地下微不可聞的心臟跳動,卻只是停留在上面,沒有往下走。
這時候被聞人恆叮囑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部下匆匆趕來,“謝大人……”
他當時話沒有說完,謝明安就出手殺了對方。
之後來的人,都被他扼死於手掌間,謝明安最後放了一把火,把這裡從外邊燒了。
當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魔鬼,冷靜的看著別人死,卻根本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就像整個人都不再是人一般,被魔鬼操縱。
那之後他見了寇澤一面,將東西交給寇澤。
寇澤對他說了幾句話。
☆、師尊真強大
從觀星臺旁邊的殿宇出來之後,直接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人,從此府邸再也沒有活人,他也從來選擇和傀儡一起活著,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原來,那場災難真的有人活下來了。
謝明安眼中有著遺憾卻也有了斷,似乎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結局,感到了安心,“我等你很久了。”
很想說句對不起,但無從說起。
死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哪怕當時並不是出於謝明安的意願,但雙手沾滿鮮血的,還是他。
他成了魔鬼的殺戮之手,何必給自己開解?早在最開始心中有幫助好兄弟的意願之後,他就註定這樣了。
“對不起。”謝明安如釋重負,伸出自己的雙手,“殺了我吧。”
真奇怪,他們明明第一次見面,卻好像認識了很久;他們明明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卻捉弄到這種程度,成為敵人。
傅餘亭沒有動手,“你不是主謀,你只是從犯。告訴我,到底是誰對你下了命令?”
謝明安沉默了一下,把自己的笑容收了起來,“是我。”
“不是你。”傅餘亭強調了一遍,“我知道不是你,到底是誰?”
“你鬥不過他的,又何必呢?”謝明安放下自己舉著的雙手,“你唱歌很好聽,三年前聽到現在,都很好。”
傅餘亭一時間氣血逆流,他三年前來到西京,找住的地方正是離謝明安府邸近的。
十年間,一個十餘歲的伶仃少年,少不得尋一些生計,他學的便是這布偶戲,從師於一老藝人,那人手中有著傳承,屬於三千界修行之道中的一種,不過已經式微罷了,傅餘亭當時連吃飯都是個問題,這人問他修仙不曾,說他根骨很好,十分適合做這個行當。
曾為貴族子弟怎麼會甘願淪為戲子一行當?只是當飽腹都是問題,一切尊嚴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這真是一個老套的復仇,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悲劇。
傅餘亭三年前進京,住在謝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