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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不解道:“你在怕些什麼?”
錦儀沉默了一陣,努力組織著話語,最後艱難地開口道:“六哥,我腹中的這個孩子,你是不是十分期待?”
“當然,”殷梨亭不假思索地道:“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難道你只是因為害怕孩子出什麼閃失才一直避在房間裡嗎?山上很是安全,就算你出來走走也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不是因為這些,”錦儀搖頭道:“你今年年紀已經不小了,馬上便會有第一個孩子,你一定希望這孩子是個男孩。我父母子嗣艱難,之前有過數個孩子都未能養活,在我之前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都夭折了。我不僅是害怕孩子出些什麼事情,我還怕我生出一個女兒來,令你失望。”
“你不喜歡女孩兒嗎?”殷梨亭問道。
“我很喜歡……”錦儀猶豫道:“我只是害怕你不喜歡女兒,世人重男輕女,我不期望你能例外。”
“那你便不用擔心了,”殷梨亭笑道:“無論你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都一樣喜歡。你之前說我今年也不小了,可二哥與四哥都比我大上許多歲,這些年來他們也都沒有成婚。況且你我傾心相愛,即便沒有孩子,也不必太過在意,若是沒有孩子,那便是老天爺的意思了。”
錦儀與他對視,他的眼中一片澄澈,顯然是沒有說謊。之前令她糾結許久,許多個夜晚不能安睡的問題就這樣突然解決了。她不禁生出一種猶在夢中之感,毫不猶豫地將身體投入他的懷抱中,眼淚浸溼了他的衣裳。
問題解決之後,殷梨亭為她拭乾了眼淚,拉著她到山中去轉了轉,山中清幽寂靜,只能聽見鳥鳴聲與流水聲,是個極為合適的散步與放鬆心情的地方。從這之後,殷梨亭每日都會拉著錦儀到山中來散步,令她不至過於緊張。
☆、第四十六章
每年都有許多少年上武當山來拜師,可是能透過考核留在山上的只有極少的一部分;張三丰更是隻收了七個弟子,相對各派的掌門弟子數量來說,相差懸殊。
武當派的弟子要求,第一是根骨要好,若是天生不適宜練武,那麼即便十分努力也難有成就;第二便是心術要正,與其他門派的勾心鬥角相較,武當異常太平,這是武當自上至下努力的結果。
錦儀正在為未出世的孩子繡一件肚兜,殷梨亭推開門走了進來,問道:“大師哥說有許多人上了武當來拜師,他想叫我瞧瞧是否有中意的弟子人選,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到前面去看看?”
錦儀有些興趣,卻又覺得到前面去不好,有些猶豫地問道:“我可以去嗎?”
“當然!”殷梨亭將雙手放在了錦儀的肩膀上,輕輕用力推著錦儀向前走去,道:“走吧,他們都等著呢。”
錦儀聞言也不再猶豫了,她笑了笑,拉住了殷梨亭的手,兩個人肩並肩地走到了前面去。
宋遠橋與俞蓮舟都坐在那裡,張三丰近日又閉關了,武當派的一應事務都是由宋遠橋來處理的,收徒自然也不例外。
“大師哥,二師哥,”殷梨亭對著他們打了招呼,走到了他們身旁,先讓錦儀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再自己坐在她上首。
他們面前跪著幾個年紀不大的孩童,都敬畏地低著頭。錦儀知道他們的心裡,習武之人在普通百姓心目中是非常強大的存在,若是不慎招惹了習武之人,輕則自己喪命,重則禍及滿門。
在她學會武功之前,她與父母都是這樣想的,但到了峨嵋之後,她便改變了看法。習武之人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最末等的那些顯然便是武功不怎麼樣的賊子,武功不怎麼樣,卻為禍一方,在百姓而上作威作福;高一等的是那些武功尚可,但缺少悲憫之心,極其冷血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最高等的顯然便是那般將天下視作己任之人,他們為國為民,有時甚至可以捨棄自己的小家。宋時的郭靖郭大俠正是這般,鎮守襄陽數十年,最後與襄陽城共存亡。
武當諸人也是從不欺壓百姓之人,他們恪守俠之一道,遇見不平之事常常拔刀相助,在江湖中也有著一番聲名。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若是武當的大俠許下什麼諾言,江湖中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會說假話。
殷梨亭先打量了一番眼前跪著的幾個孩子,他們看起來都是七八歲的樣子,不過現下百姓生活艱苦,常年饑荒,民不聊生,若是看起來比真實年齡小上那麼幾歲也不以為怪。那些孩子的根骨都很好,是宋遠橋與俞蓮舟特意挑選出來給他的,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