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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報告完成以前,絕對不要舉行校慶式。”麗說。
“可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參加校慶式了……”
“答應我!”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為什麼……”
“這樣就好。……這樣就足夠了。”
麗此時的狀態好像剛剛結束三千米長跑的人一樣,似乎很疲憊,又似乎很輕鬆。安娜一點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在這時,夕顏朝鞦韆這裡奔了過來。看她的樣子似乎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兩位老師,”夕顏說,“向日葵她說想要回去看看鄰居們。”
☆、災難與償還之理
如果不是向日葵親口說出來;其他人永遠都想不到那些把她當奴隸一樣驅使的人竟然是她的鄰居。
向日葵本來住在一個小康家庭。父母親都是勤勞友善之人,父親是公司職員,雖然工作很忙碌,但薪水足以照顧全家人的飲食了。母親是普通的家庭婦女;而她是一個平庸的女高中生;每天和母親一起吃了晚飯之後就在自己的房間中待著;或者寫作業,或者上網;或者什麼都不做,只是單純的發呆;等父親回來。
這是走讀生的幸運。因為住家距離學校較近,她才得以享受這樣寧靜的家庭生活;遠離是非紛雜的女生宿舍和略帶黴味的公共浴室。
——但是這只是體面與自欺的說法而已。
事情的真相是;父親在事業上受到了排擠,在她初中的最後那年淪落至一個聽上去似乎是平調,實則大不如前的新崗位上。從那時候起,他父親的收入扣除買新房時候的貸款和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以後就所剩無幾,難以再支付高階私立寄宿制女子高中的高昂學費了。
在向日葵要升入高中的前後,家中一直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父母都儘量在她面前談起她升學的話題,但是事實基本已是板上釘釘一樣不容更改,向日葵也心知肚明。最後向日葵主動和家人說:
“我不想去私立了,寄宿制沒有意思。”
“說不定有獎學金呢。”
“有也不去了。”
母親立刻順水推舟起來,說這樣也好,我們家附近的那所公立也不錯,升學率也很高,還可以每天在家吃飯,一家人每天都可以在一起……父親則是久久地沉默,大概是在恨自己的無用吧。向日葵心知這並非父親的錯。不管怎麼說,事情就這樣成了。
左鄰右舍不少家庭中也有女兒,有一些還是向日葵的初中同學,上私立的卻不在少數。自從升入高中以後,向日葵就和那些人徹底疏遠了,但是對於鄰居家的大人們卻熟悉了起來。早上她在門口揮別母親的時候,時不時會瞥見正在澆花的鄰家的主婦們羨慕的眼光。
而鄰家的主婦們有時也將向日葵當成了自家女兒的化身,時不時在週五的早上給她一些新烤的花式餅乾嚐嚐,聽到了肯定的評價,再用同樣的配方利用午後的閒暇多烤一些,等待自家的親女兒從學校回來,趁熱吃掉。
這樣普通而略帶溫情的鄰里關係,被突如其來的災難全部改變了。
那天是公務員考試的日子。向日葵就讀的公立學校被抽中作為考場,所以所有學生都得到了一天假期。向日葵呆在家中,哪裡也沒有去。五點鐘的時候,她在屋裡上網,母親在外間開著電視準備做飯。突然,向日葵聽見客廳裡傳來了一聲響亮的不鏽鋼碗摔在地的聲音,連忙跑出去看。
客廳的地板上四處流淌著剛剛攪勻的蛋液與麵粉的混合物,而母親已經不見蹤影。她看了一眼電視,裡面正是一段緊急插播的新聞,宣佈某種急性流行病正在發生,要市民不要恐慌,呆在家中緊閉門窗,切勿出門。而畫面的背景裡最顯眼的那一棟大樓正是父親工作的寫字樓。
她首先的反應是撥打家人的手機,但是根本無法接通。因為突然湧入的大量撥號超越了訊號基站的負荷。這也正是她母親突然離開家的原因。恐慌之下向日葵只好向鄰家主婦求援。
阿姨。向日葵說。我爸爸的公司似乎出事了,媽媽去門去了,電話打不通……
但是鄰居根本無暇顧及她。在向日葵講述自己遭遇的時候,鄰居阿姨正拼命地撥打著電話。打自己丈夫的電話,打自己兩個在私立寄宿學校的一兒一女的電話。在這樣的倉促之中,她能讓向日葵進門已經是很不錯了。
發現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之後,左鄰右舍絕望的主婦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起來。但是負面情緒永遠是女人堆裡散佈最快的東西。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事情越來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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