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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廣播。園藝學埃莉斯琳娜大教授請求與前圖書管理員麗·勞倫斯小姐會面。”
埃莉斯琳娜……!
這正是在今日的無涯學海里麗迫切想要見到的幾個人之一。
但是,前面的區域還有大量正在工作的量產型深紅。若是彼普跟著自己走過去,那些人形兵器恐怕都會在一瞬間毀掉。
“你去吧,我沒有跟蹤美女的習慣。”彼普說著將劍重新遞給了麗,背靠著樹籬坐下,好像在表明自己的心志。
麗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劍,以艱難的步伐向前方邁進。當她走過量產型深紅身邊的同時,那些深紅立刻停止了工作,收起手中的刀刃,向她敬禮。
確實不再有慘劇發生了。彼普倚靠著被砍削了一半的樹籬,凝視著麗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之後,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陷入睡眠。
其實,他也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安穩地休息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願你幸福。
這一章的標題其實是“一場'忄麼''忄羅'(音同抹裸)一場空”,但是似乎那兩個字在123言情會識別不出來,就換成了同義的“慚愧”,似乎就平仄而言還更和諧一些(場是平聲字)。
☆、切念至今的場所
那是;存在於橢圓形邊框之中的記憶。
即是說,是麗·勞倫斯還未摘下眼鏡時的記憶。明明是兩個正圓形組成的眼鏡;戴在鼻樑上,看過去的世界卻只有一個橢圓形的邊框。
那時她剛剛下班回家;從圖書館回到自家院牆的大門口,看見幾個搬運工抱著家裡的白色大鋼琴離開她家的房子。那是她母親所珍愛的陪嫁,也是她在父親的督促下,在上面學會演奏所有知識之光協會的讚美詩的地方;如今正被搬運工們粗暴地抬著;穿過大門;走下了樓梯,到了她面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努了努嘴,示意她讓路,她才發現自己看呆了,連忙朝邊上讓了一步。
走到家裡的客廳裡,她看見父親正在陰沉著臉,整理桌上剛剛簽過字的檔案。
她問父親,母親是否不會再回來了。
父親開始回答她。那是非常漫長的回答,充滿了因為不再有人可以傾瀉而積累了一整天的抱怨。抱怨她母親的無理取鬧冥頑不靈;抱怨她母親來自下位次元的卑微宗教信仰;抱怨因為這一次的離婚與協會的規定相沖突,導致他在協會中的前途受到影響;最後甚至抱怨女兒不能子承父業,只能做一名平凡的圖書館人……這些都是她已經在家中聽了幾百遍了。而她就站在那裡靜靜聽著,直到她的父親口乾舌燥起身去倒茶,才離開父親的身邊。
只要長輩還在開口對小輩說話,小輩就必須站在那裡聆聽,不得反駁。這是勞倫斯家族的家規,而麗的父親是積極的奉行者。在麗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深諳和父親的這條相處之道。在理事會確立知識之光崇拜在無涯學海宗教學研究的正統地位之後的那段時間,麗的父母不斷在家中因為她母親的信仰而爭吵著,麗因為不能確定父母是否是吵給自己看,所以她只能在那裡聽著。在鋼琴從家中搬走的那天起,家中的爭吵終於停止了。與此同時,麗也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死去了。
於是前往通天塔圖書館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休館時燈光全黑的圖書館在夜空中矗立,像是用墨筆從上往下的一劃。她走進了大廳,在自己平時坐著的那張椅子上坐下,默默享受著只有一個人的時間。忽然,她看見遠處有什麼亮了。一個頭頂蠟燭,口含鐵釘的披頭散髮的女人,正站在書庫的門口她招手。
她立刻認出那個女人並非人類,而是圖書館的造物。來吧。女人和她說。
麗拿上了自己帶來的手電筒,朝那個方向過去了。
那是在圖書館章程上只有書籤才被准許透過的門,因為人類一旦踏入便極易迷失在裡面。但是這對麗來說,走圖書館書庫這種程度的迷宮並不構成困難。而且,進入這扇門對她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才走到半路,手電筒的能源便已經不足。一切只靠著那個領路的書籤頭頂的蠟燭照明。書籤在前面走著,什麼話都不說,而她也什麼都沒有問。一路上不斷有書籤從書架間探出腦袋窺看,用書籤們的語言交談著:
是人類。又來了一個被迷惑的人類。
哈,好像還是個圖書管理員呢。
終於,那個書籤停下了腳步,用聽上去口音非常怪異的標準語說:你還記得我們走了多遠嗎?
不記得了。麗如實說。
書籤露出了笑容:告訴我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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