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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花瓣已經紛落一地,太過傷感,所以就改成了一棵銀杏。但是銀杏值得觀賞的時候,也就只有深秋葉子變黃的時候,再冷一些的時候就會飄零,於是從前年起改成了榕樹。榕樹畢竟是常綠植物嘛,又可以生長得很壯觀,足以當做一處地標了。改成榕樹以後,得到的評價也不錯,就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麗說起這件事的表情,就像已經在這個學校混了幾十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一樣。
“唔……”
雪青很困惑,不知道她用意何在。
“只有三年的時間,就長成了這樣大一棵樹,難道不是很神奇嗎。”麗說。
“如果是通常的情況下,大概是有些神奇吧,但是……”
沒有等雪青說完,麗就打斷了雪青的話。“你走了以後,我看到她在這棵樹下。”
“是昨天,還是前天?”雪青有些疑惑。
“都不是。”麗說,“我說的是你退學以後的事。”
“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其實我叫你到這裡來,也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事實上,並不完全知道。
詩緒裡一開始的猜測確實是正確的。雪青和竹青確實是同一個人。在意識的層面。但是,竹青是如何變為雪青,一名正在發育期的少女如何變成了一名少年,而且,只有面貌相似,身高卻比之前更高。這其中的玄機,麗還暫時沒有弄清楚。這當然不是詩緒裡所說的變性手術所能做到的事。
不過,當麗得知學校裡這棵許願樹的歷史的時候,她就有了一個有些出格的假設。如果許願樹可以在短短的時間裡變成一棵種類完全不同,但是樹齡卻得到保持的新樹,那麼,換作人的話……
難道是這裡的科學技術已經取得了如此巨大的突破了嗎。
而且,很可能,這個世界的秘密不僅如此。麗已經意識到,這個次元碎片從目前觀測到的情況來看是一個“有限空間”。至於到底為何會如此,麗還沒能得出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結論。
姑且放下這些不提,只說這兩人的事情的話,麗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在週六那天,她問素秋,是否記得竹青的事情,素秋給出的回答出乎麗的意料。現在的麗還需要多想一想,才能把這件事以雪青可以接受的方式告訴他……
兩人已經走到樹下了。雪青在樹下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雪青說:“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過了一會兒,他說:
“人為了喜歡的人,改變了他的樣子。結果繞了很大一圈之後,反而被那個人討厭。這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也許,如果她真的在意我,那麼,在我還是竹青的時候,她應該就會在意我。既然你都已經覺察了,想必她也已經覺察。她已經那樣明白地告訴了我,她把過去的事情都已經忘記了,而我竟然還盯著她不放,我真是愚蠢……”
雪青用手撐在身後的草坪上,仰頭望著許願樹的枝葉,輕輕地笑著。
綠色的樹枝上垂下了細細的氣根,像是一些憂鬱的觸手,努力地擁抱著永眠的大地。有些古老的氣根,因為長得離主幹很近,隨著主幹生長得越來越粗,它也就跟著成為了主幹的一部分。
“如果這樣在樹下坐著,一百年,兩百年,會不會被埋進榕樹的樹幹裡呢。”雪青笑著說。
“事情沒那麼簡單。”麗忽然說。
她覺得,現在,有必要把週六的那件事講給雪青聽了。
“週六的那天,我去找了素秋,我問了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你的事。我的意思是說,‘竹青’的事。她的回答是——”
少年屏住了呼吸。萬籟俱寂,只有麗的聲音。
“‘為什麼你們都來問我記不記得竹青,那個時候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少年睜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說,她是真的不記得?”
“應該就是這樣。她和我說,她只記得這個學期的事情。在這以前的事情她都忘記了。”
麗起初以為,自己或許是一個例外。因為沒有經過自我介紹,素秋就表現出了認識自己的樣子。但是,當麗說起上個學期的許願節,以及期末考試被取消的事情時,素秋就開始茫然了。麗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素秋就背過身去,請她不要再問。
她記得自己的名字,也記得自己是這裡的學生,沒有忘記自己家人的照片,也沒有忘記已經掌握的知識。她可以準確說出班上同學和老師的名字,但是,唯獨記不得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