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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越臣發現自“黎曉函”上車後他心情就極好,向來一遇到堵車等不如意之事時,他就控制不住脾氣,嚴重的話還會有捶方向盤的動作,但現在,他竟然沒有一點發脾氣的前兆,實在是太奇怪了,不由的多看副駕駛座的男孩一眼。
厚重的眼鏡和幾乎蓋到眼睛劉海將男孩的大半張臉蓋住,如果不仔細觀察,估計走在路上都沒有人能記住他的長相,不是說他長相平平,而是他的打扮實在是太過普通。
遲越臣在等候前面車子挪動的過程中將“黎曉函”打量完畢,總結下來就是,他有一張不錯的臉型,可是因為厚重的眼鏡和礙事的劉海影響他的觀察。
遲越臣說道:“你戴的是平光眼鏡還是有度數的眼鏡。”
黎曉函本人戴的眼鏡當然有度數,可是“童愷聞”視力好到爆,他所佩戴的眼鏡當然是平光眼鏡,只是為了裝模作樣用的,但是他現在卻得煞有其事地回答新教授。
童愷聞說道:“是有度數的,不過度數並不算太高。”現在說什麼都無所謂,以後他與這位教授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交流。
遲越臣點頭,但沒有細細問下去,只當他是普通的學生,大概有人一塊兒聊天能減少他暴躁情緒的產生。
在這段路上堵了近二十分鐘,車子才駛過紅綠燈朝另一條道飛去,後面的路段一路順暢。
冬天的傍晚剛過五點三十分天色就已完全暗淡下來。
飾演“窮學生”黎曉函的童愷聞壓根兒不敢在車上掏出他的新型手機,這位教授看起來可不好忽悠,被他注意上鐵定會被懷疑,直到下車童愷聞都沒敢拿手機聯絡黎曉函。
他根本不知道他家的位置在哪裡好嘛!
正當童愷聞擔憂著的時候,遲越臣的問題終於來了:“我在哪裡放你下車?我送你到門口吧,你走太遠也不方便。”
童愷聞這會兒也不管什麼人設不人設,他連忙擺手說道:“謝謝老師,不用了,您在前面的第一個路口放我下去就行,那邊巷子比較窄車子進不去的。”
“日行一善”完畢的遲越臣壓根兒也沒打算送佛送到西,他聽從童愷聞的話將他放在前面不遠處的路口,那個路口正好也對著風口,寒風嗚嗚吹向開啟車門的童愷聞。
嗚嗚嗚~~嗚嗚嗚~~
這完全對映了童愷聞此時此刻的內心世界,他好想哭,這到底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不遠處只有一個破舊的小賣部,生鏽的鐵門被寒風吹得嘎吱嘎吱作響,裡面只有昏暗的燈泡亮光,路燈忽閃忽閃的,嚇死人了好嗎?
這一刻,童愷聞是後悔說要下車,並且非常不情願下車的,真是作孽啊!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酒駕了,他知道錯了,他再也不敢了!
老天爺,別把我扔這兒啊!
老天爺並沒有聽到童愷聞內心極力的呼喊,他只聽見遲越臣的奪命連環聲。
剛才還在駕駛座的遲越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身邊,手上拿著他的柺杖,並向他伸他伸出“援助”之手,童愷聞只感覺這是一雙“惡魔”之手,如果不是他開車將他送這兒來,他現在也不害怕得手心開始冒汗,從現在開始姓遲名越臣的傢伙被狠狠地拉入他拒絕往來的黑名單。
更過分的是,他還得說“謝謝”,沒錯,他還要面帶微笑。
被扶下軒的童愷聞拄著柺杖有氣無力地向回到車上的遲越臣說道:“謝謝遲老師,遲老師再見。”祝你一路堵著回去!
啊啊啊,要氣死了……
看著那輛騷包的紅包矯車消失在眼前後,童愷聞立馬掏出手機撥打黎曉函的電話。
老天開眼,黎曉函接電話了。
聽到黎曉函溫柔的聲音,童愷聞感覺自己像聽到了夜鶯的美妙歌聲,那麼的美,那麼的幸福。
將自己一言難盡的經歷簡略解釋一遍後,黎曉函噗哧笑了下,然後問他現在在哪兒,童愷聞只好用他的絕佳的視力找路牌,不負眾望拐了半天看到公交車站牌,找到了標誌,但等來的卻是黎曉函一句將他幾乎打入冰窖的話。
黎曉函說道:“那裡離我家還是有點距離的,我打車過去接你也要十五分鐘。”
童愷聞抹抹被寒風吹出來的眼淚,吸吸鼻子說道:“你來接我吧,路上想打車都沒車,連過路車都沒有。”
黎曉函也不瞞他說道:“那個路段最近在拆遷,住戶都搬走了,你看不到人和車也是正常的,一般人都不走那條路。”
童愷聞顫抖著聲音說道:“曉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