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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車禍那兒呢?”
“新聞上說了有支腳踏車隊,你們的電話又打不通,後來有個附近的人發微博,上面有張照片,我認出蔣平的車子了。你怎麼樣?嚇壞了吧?”
白玉堂搖搖頭,“我就是心裡很不舒服,覺得特別慘。”
展昭嘆了口氣,勸道:“別難過了,來把頭髮洗了,去歇歇吧。在這兒睡一晚,咱們明天再回家。”
洗完澡,白玉堂裹著浴巾縮在床上,展昭坐到床頭,幫他擦乾頭髮,“你在這兒待著,給爺爺打個電話,別用我手機,用酒店電話打,就說你們在休息,別跟他說車禍這事。我去把蔣平叫過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別讓他自己待著,他爸媽可能還得過會兒才能到。”
“嗯。”
☆、第二十五章 哪個少年不惹禍
“放心,公孫大哥有祖傳秘方,這個疤很快就給你去掉。”公孫策拉著白玉堂,細細瞧著他胳膊肘和腿上的疤痕,端的是信心外漏。
“去不掉又能怎樣?”丁兆惠一派悠閒地靠在沙發上吃著荔枝,笑嘻嘻地插嘴道,“男人有疤怕什麼?為救人留下的,這是英雄的印記。玉堂這小白臉模樣,就得有兩個疤才像男人。”
公孫策瞪他一眼,“什麼歪論,我懶得理你。自己長得貌不驚人,還不許人英俊瀟灑。玉堂別聽他的,公孫大哥給你把疤治好,還是個俊美少年。”
白玉堂長得好看,自己也很愛漂亮,卻最討厭別人拿他的相貌說事。小時候在愛心院裡,探訪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哥哥姐姐總是一臉喜悅地衝過來,摸著他的臉蛋驚呼:“好漂亮的小孩啊,是男孩還是女孩?”讓他又煩又惱,無數次一甩小手,轉身就跑沒影了。聽到丁兆惠說他是小白臉,哪裡能樂意,撈起沙發上的靠墊,就衝著丁兆惠的腦袋扔了過去,“誰是小白臉啊,你才小白臉。”
丁兆惠吃荔枝吃得手上黏糊糊的,沒法去接那沙發墊,閃身就躲,“好心沒好報,我這是誇你啊,美男子。”
白玉堂伸手抓起桌上果盤裡鮮紅的西瓜瓤,跳起來就往丁兆惠身上撲,把瓜瓤把他的臉上身上按,“叫你說,叫你說。”丁兆惠驚得急忙後退,卻哪裡來得及,瓜瓤被呼在臉上,西瓜汁滴滴答答地順著臉頰往下流,白色的T恤被暈染的一塊一塊的,跟被紅藥水洗過似的,粉粉撲撲的。公孫策在一旁哈哈大笑,幸災樂禍地掏出手機對著他拍,“二釘,臉上的西瓜籽好看,黑珍珠啊,新型妝容,哈哈哈,我給你拍一個,髮網上去,來擺個pose——”
“滾,狐狸你少幸災樂禍。玉堂,你的衣服,你的衣服髒了——”
馬上就要開學了,公孫策也已經返校,幾個人趁著暑假最後的這個小尾巴,聚在展昭和白玉堂家裡玩。這些天,白玉堂慢慢從那場血腥的車禍中走了出來,情緒好了很多。車禍的那天晚上,白玉堂拉著展昭說了很久的話才好不容易睡著,而且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穩,半夜裡一次次地驚醒,喘著粗氣睜大眼睛四處看,似乎又能看到那鮮血淋漓的車禍現場。展昭把他摟在懷裡柔聲安慰著,又一次次地哄他入睡。
展昭知道,儘管白玉堂表現得極為勇敢,嘴裡也說不怕,可那樣悲慘血腥的場面,誰看了能無動於衷呢?整整九個人,前一刻還在說笑聊天,下一刻就那樣在他的面前失去了生命,他為他們難過,更為自己沒能救出他們感到遺憾,儘管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如今,他總算走出了車禍的陰影,又恢復成了那個淘氣的小子。看著他跟丁兆惠嬉鬧,展昭心裡也跟著高興,希望他高高興興地開始他的中學生活,平安快樂地過完一生。
“展昭,蒜剝好了嗎?”趙禎從廚房裡出來,見展昭坐在餐桌前看著白玉堂發呆,丁月華則坐在對面看著展昭發呆,不由搖搖頭,上前推推展昭,“叫你呢,出什麼神?蒜剝好了嗎?”
“哦哦,馬上好了。”展昭不好意思地衝他一笑,手上快速地剝著蒜,“別發飆,這就給你拿進去。”
丁月華也笑著說:“我幫忙剝,很快就好了。”
“趕緊的,咱這是吃午飯,不是喝下午茶。”
正說著,白玉堂撅著嘴竄過來,拉著展昭的胳膊告狀:“你看丁二哥給我弄得,衣服髒了。”
丁兆惠擦著臉從浴室裡出來,無奈地扯扯自己溼噠噠的暈染色粉T恤,“喂,惡人先告狀啊你,瞧瞧我這衣服成什麼樣了。展昭,你衣服先借我一件。”
白玉堂回頭衝他一伸脖子,搶著道:“不借給你。”
“臥室衣櫥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