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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

軟軟的淡色的毛髮，在陽光下一點都不顯眼，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

這是孫悟空的毛！

一下子，向小七就確認了。

六耳是猴子，花果山也不缺猴毛，可是向小七就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根毛就是孫悟空的，與其他猴無干。說實話，孫悟空是獨一無二的，可是他身上的毛和其他的猴子也沒什麼區別，向小七能夠認出來，完全就是一種直覺，處於戀愛中的女人的特殊直覺。

向小七都能認出，孫悟空自然就更能了，不過他倒不是認出的，而是那種同源的氣息是做不得假的。

那是他的猴毛，而且還是他親自施了法的。

身外化身，化身千萬，拔下一些毛來，便可輕輕鬆鬆地將單挑變成群毆。

“這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是將我的父親交給我的。”六耳露出懷念的神情，聲音變低：“他說，這是你用以庇護他們的。在他臨死前，他將它交給了我。”

向小七突地就想起了那隻曾趁著夜色離開花果山的年輕猴王。

一山不容二虎，孫悟空是當之無愧的猴王，可是那個年輕的猴王雖然比不上孫悟空，但依舊有著猴王的傲氣，他選擇了離開花果山去其他的地方闖蕩。而他也是一個合格的猴王，否則當時也不會有那麼些猴子自願跟著他一起離開。

當時，孫悟空就在他們離開後拔下了一根猴毛並讓它緊隨他們。

畢竟只是一根猴毛，就算施了法術也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而且孫悟空也不可能一直庇護著他們，所以那根猴毛是一次性的——在那群猴子遇到巨大的危險的時候，那根猴毛能夠化為孫悟空的模樣，並且擁有孫悟空的一些能力，用以保護他們。

在向小七還沒有趕到五指山的時候，那根猴毛就使用了，孫悟空自然能感覺到，可是他當時被壓在五指山下，就算擔心也是有心無力。

孫悟空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看見這根猴毛，而且是在六耳手中。

看著六耳，孫悟空的聲音有些乾澀：“父親？”

“我從出生就是一隻妖猴，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一直到處流浪，直到遇到了父親才安頓了下來。”六耳說道，和孫悟空相似的金色眼睛裡水光閃爍，“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父親，誰也比不上！”

“父親他很崇拜你，他總愛給我講你的事，告訴我你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猴子，讓我要向你學習，以後也要那麼厲害才行。”

六耳咧開了嘴，有些傻氣的模樣。

“我可不服氣了，在我心裡，父親才是最厲害的猴子。為了證明這點，我還帶著猴群像你那樣去跳了瀑布，可惜瀑布後面只有石頭，沒有水簾洞。不過我落水後撿到了球球，這對我而言比水簾洞好多了。”

將球球託了起來，六耳對它說道：“來，球球，跟大聖打個招呼，還有七公主，也順便跟她打一個招呼吧！”

橡皮泥一樣的球球拉長了一小節，變成了一隻小爪子的模樣，對著孫悟空招了招，沒有嚶嚶嚶地哭了聲音變得有點奶聲奶氣地：“大聖，七公主，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球球哦~”

孫悟空：“……你好。”

向小七：“……你好。”

問完好，球球就縮回了爪子，自己滾啊滾地玩地不亦樂乎。六耳憐愛地拍了拍它，十足的小夥伴愛。

一時無言，六耳不再說話，向小七則有點擔憂地看著孫悟空。

孫悟空的心情很複雜。

對於那隻年輕的猴王，孫悟空記得，但也只是記得而已。在他離開花果山，而他也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之後，就沒有再在他身上花更多的心思。那隻猴王離開花果山後，是好是歹，他全都不知道。

當初，如果不是孫悟空突然學藝歸來的話，年輕的猴王或許會一直是花果山當之無愧的猴王，他會將花果山打理地很好，直到有更強壯的猴子取代他。可是，孫悟空回來了。

因著孫悟空，他省了千百年的時間與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成為了妖。可是，他也因為孫悟空的迴歸而離開了花果山。

孫悟空以為，他或許會恨他的，畢竟他改變了他的整個猴生。可是，六耳竟然會說，他崇拜他，而且還像是曾經的阿花唸叨他一樣總講著他的故事。而今，曾經年輕的猴王更是已經死去，消失在了天地間。

心裡悶悶的，堵得慌。

看著那根躺在六耳掌心的猴毛，孫悟空恍惚看見，那個依舊年輕而強壯的猴王正微笑著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