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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聲音,開口第一句是:“你怎麼能怎麼對他?他是二師兄啊,也許他中蠱了……你怎麼能,刺他一劍?”
轉身跌跌撞撞跑了回去。
天櫻林一片寂靜,繁華天櫻朝夕凋零,枝頭空落,一地殘骸。
代桃仍站在原地,腳下一尺是染開的鮮血。他正低頭看著手裡的劍,胸口仍舊汩汩淌血。
我放慢腳步,輕輕喚道:“二師兄……”
他抬起眼來看我,眸子漆黑,不怨毒也不痛恨,煙霧繚繞。
“他待你真心。居然為你一怒,連他視為性命的‘青雲落雨’也忘了。”他抬步走近我,將長劍遞到我手中。平靜道:“我要確認的事,也確認畢了。”
我抬頭,眼前一片空蕩櫻林,哪裡還有代桃的影子?
他說,為什麼是我。讓他下不了殺手。
他說,幸好是我。讓他不用因怒火而殺生。
我捧著青雲落雨,恍恍惚惚地轉身,看到櫻林那頭,爾竹靜立。男子身長玉立,神情模糊。
☆、煌天
我感覺在我昏倒在滿地天櫻的殘骸裡之前,被一雙手緊緊摟住。
我在夫麟園玉英樹下的躺椅上醒來,悠悠涼風而過。爾竹背對著我,手持黑壎,仰見明月,吹著一曲沉靜的曲子。他的長髮筆直,在風中不動分毫。青花隨著曲調在他雪白衣角上灼灼綻放。
“我不知道。”我低聲道,“你和二師兄的事,我不知道。”
我的聲音淹沒在壎聲裡。
悠長的曲調沒有停下,我也沒有再說話。雪白的月色灑在九重天的熠熠流河裡,翅膀散發銀光的天雁在深淵般的天幕下劃過。
過了很久很久,一曲才盡。
“我同代桃並沒有什麼事。”他轉過身來,俯首看著我,面目平靜。
我失笑:“我看著並不像是沒有事。”
“所以呢?”他目光如炬,漸漸靠近我,一吸之隔,“讓我回去找他?”
一陣沉默。
我跳起來:“他是我二師兄啊!他帶著我三百年,我首歷情劫,歸來後幾近心如死灰。你永不知道二師兄是怎樣將我拽出那段時光……你也永不知道剛剛他對我那樣時我的感覺……我看著他的眼睛,我能感受到他的絕望和痛苦。你們看他老是沒心沒肺的,那是你們沒有見過真正的他。我曾經無數次地想過,如果以後某一天有人害他傷心痛苦,我定然提著流火和害他痛苦的人同歸於盡……我可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就是我自己啊。”我一把推開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同你在一起的。”
“然後呢?就像這樣……推開我?”他拽住我的手腕。
“我倒是想啊!”我吼了一通,忽然覺得有點乏力,努力再掙了一下,掙不開。伸手覆上眼瞼,頹然道:“可是現在……不行了。”
他一把抱住我,貼著我的耳朵:“阿虞,你要信我。這中間有一些誤會。不管發生什麼,我對你的情意都是滿滿當當的,你要信我。”
我將渾身的重量移到他身上,沒有說話。
他繼續道:“阿虞,我愛你。我發誓,我想要長長久久地同你處在一處,永不分開。若違此誓言,天誅……”
我止住他,淡淡道:“師兄,不要說了。你可以立下這樣的誓言,我卻無法以同樣的誓言回應於你。時間是一個滄海桑田的東西,縱然此刻感覺到的東西我們都以為可以天長地久地持續下去。退一萬步說,假使千年萬年之後,我們某人的情意漸漸淡去,我不希望我們中的誰被這樣的誓言牽絆住,因為誓言而強迫著聯絡著……我這麼說,你明白麼?”
他沉默一會兒,漆黑雙眸盛著破碎的月光。
倏然他笑了,吻了吻我的額頭:“果然是我的阿虞。”低下頭來再深吻了一遍,吻過之後正經道:“我明日離去,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再在九重天呆幾天然後回去棲梓吧。之後我去棲梓找你。”
“嗯。”我應道。
爾竹抱著我睡了一宿,天未亮時便起身而去。興許是身心俱疲的緣故,這夜我淺眠,睡得不踏實,他一動我便醒了。
我醒是醒了,卻仍舊裝睡。我感覺到他坐在床邊,清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長久長久地注視著。
自從在緋冥境中見過爾竹,我就覺得這個素來不相熟識的大師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雖仍舊清遠,仍舊淡靜,但目光膠著,總是喜歡長時間地盯著我看。好幾次他坐在一旁守著我與元樂嬉戲玩耍,我每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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