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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的“阿爹”,在他們三個的交集開始的地方,對他的“父君”刀劍相向,如同仇敵。
他有些無力地問:“是誰傷他成這樣的?”
他敏銳地看到璧青在皇渢虔懷裡一縮,同時拽緊了皇渢虔的衣袖。
“是我。”皇渢虔抬起臉來,目光冰冷。
“你做什麼這麼傷他?”問出來,他才覺得自己可笑。
皇渢虔果然也覺得可笑,肆無忌憚地笑起來,有意無意地亮出璧青剛被他打斷的雙腿:“怎麼?只准你打得別人打不得?我得把他身上關於你的東西都抹了,他才好寬心同我在一起啊。”皇渢虔字字珠璣,“我只會打他這一次,然後我會用我的餘生來愛護他。”
皇渢虔說:“我能夠把他放於高於一切的位置,為了他我可以背叛九重天背叛仙庭,我可以拋棄我的身份我的血統,我可以與天下為敵……你可以麼?帝君。”
璧青說:“你走吧。你只當我死了。”
冰洞內忽然閃入另一氣息。修長高挑的女暗衛瓔裟跪到他身後,報告道:“君上,調查清楚了。你說的那個人,是棲梓山湮愔上神座下六弟子,名曰紀虞,兩萬三千零七十二歲,不久前剛晉封神君。”
他雙眼一凝。
棲梓山……湮愔……
你這次想要做什麼,師弟?
空氣中微微一響,他立時有所察覺。咆哮谷外兩道仙澤漸漸靠近,瓔裟去而復返,回報道是棲梓山爾竹與代桃兩位上神正遊歷過咆哮谷。
那一刻,一個想法閃入他的腦海。那時沒有人知道,不久之後,四海八荒的風雲都隨之大變。
一開始他化作神族爾竹接近紀虞,是為了弄清湮愔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個孩子不可能是璧青。璧青當年在他面前魂飛魄散,是不可能有輪迴轉世的。
他待在那個少年身邊,看著他和那個人如出一轍的面容。他慣常穿著白衣,笑容溫和,眼神柔軟。璧青不可能有那樣的笑容和眼神。璧青是火,時刻都烈烈燃燒著,笑起來的時候眉峰上挑,有著驚心動魄的豔麗和張揚,他愛也愛得慘烈恨也恨得淋漓,幫過他的他都要償還,傷害他的他都要報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紀虞,他卻像是小雪,沒有烈性,清清淡淡,對那個將他赤身裸體吊起來□□了一番的二師兄還想到的是去安慰,皇渢虔一把渢羽戟差點讓他魂歸外天他卻再不重提,還將天族太子妃出逃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璧青呢?
可他們又是生著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在九重天櫻林裡一夜雲雨過後,他興趣一來,給紀虞穿上了浴火紅袍。
少年的面目被紅衣映得紅潤了許多,抬起眼看他的一瞬眼底真的有那個人的影子。
但是他知道不是的。他的璧青,無論如何不會再有了。
之後南荒與魔域邊境出了狀況,謙痕一紙訴狀呈上九重天,說是魔域入侵。他不得不趕回魔域,把紀虞留在了仙庭。
“媽的,那個狐帝真是惡人先告狀,這仗明明就是他挑起來的!”地魔古冶氣得夠嗆。
水魔靈奎在一旁笑:“好啦,你不是早就手癢癢了嗎?裝什麼裝?”
他坐在王座,面無表情,心底一片平靜。
他知道,這一仗遲早會來。
贛橡之戰正式打響。
他在戰爭中一如既往地想著璧青,烽火連天裡的火焰、血都讓他想起璧青的紅衣。也許是因為出現了那個長得和璧青那麼像的紀虞,他平息了三萬年的思念又一次洶湧翻騰,將他吞沒。
戰事稍微停歇,他不可自制地去了仙庭,想去看一眼,看一眼那個活著的璧青的殼子。結果在途中接到了那個從雲上栽下來的小神君。
然後囚禁起來。
到現在他仍不知道湮愔的用意,也沒有逼迫紀虞做什麼。他成為魔族之後漸漸理解了璧青,魔族的慾望更強烈,對愛恨的感覺也更鮮明,他不可抑制地愛著紀虞的身體,卻恨著那個身體裡陌生的靈魂。他真的有幾次想要把這個假人弄死,但看到那個他深愛的身體,沒有一次付諸行動。
那個神君也又一次展現了他逆來順受隨遇而安的本性,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忍受,哪怕被魔族主君抱著睡覺,哪怕給他穿上紅衣畫上血花將他帶上戰場,哪怕擁抱他,親吻他……直到那個雨夜捱了他一拳,魔族主君才意識到,紀虞與璧青一樣,有一條底線。
紀虞不是璧青。他知道。
後來,南荒十三王子潛入,觸發大陣被困在風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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