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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的一條春櫻道上相遇,那時候璧青還是璧青,那時候他還是景月胥。
那麼多凡世那麼多城,他們偏偏相遇。
天命如刀,當真是天命如刀。
他伸手拉住了將與他擦肩而過的那個人雪白的衣角,凝視著白紗之上那雙漆黑的眼睛,開口:“璧青,我是祁止。你說過如果我們再相見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號,我找了你很久。”頓了頓,強調了一回,“我是仙庭東海,燁墟山祁止。”
此後過了很多年,四海八荒都感嘆首位魔族太子的冊封儀式當晚,那巍巍翊宮燈火通明,輝煌燦爛更勝九重天宮,紫明臺下九百丈紅毯鋪展,萬魔臣服,場面可謂盛大非凡。使到場的小族都被震得恍惚了好多年,回到族中大多結巴得無法描述當時的盛況。
但那自魔族建國以來最為盛大的典禮,卻因太子失蹤未能如期舉行。
這是祁止他們後來才知道的了。
最後一個畫面是少年抬起眉眼,淡淡一句輕語從白紗後飄出,泠泠如同雪頂清泉——
“我記得你。”
漫天的燈火,熙攘的人潮,漆黑的天幕,鼎沸的嘈雜聲,漸漸模糊成嫋嫋煙雲,繼而變淺變淡,最終收束在一人心口。
立於榻邊的湮愔待浮華雲煙終於全然注入之後,伸手攏了攏靜窩在玄冰榻上那人的鬢髮。
爬滿赤紅色藤蔓的洞穴正中擺著一方萬年玄冰榻,躺在玄冰榻上的少年一身白衣,一頭黑玉般的短髮被理得整整齊齊,寧靜的眉目,挺立的一管鼻樑,淡色的嘴唇,雪白的面容。安安靜靜的,好像是在熟睡。
湮愔靜靜地站在一邊,凝視了那張臉許久。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阿愔?”洞穴中的靜謐被打破,一偉岸人影走入洞中,鬼斧刀削般深刻英挺的五官,一頭紅髮張揚。他問的是湮愔,卻低下頭打量靜窩的少年,一手搭向少年手腕,默了一會兒,再道:“以你的醫術,經脈骨骼都矯塑得很好,這萬年冰榻也已將他的餘毒去了,你渡給他的那五萬年修為,也一併化了。”
“我知道。”湮愔平靜道。
“所以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阿愔。”赤發男子一雙墨瞳深沉,凝著化不開的濃稠,“你為他祛毒特意來到我這裡……雖然你來到我這裡我心裡是很歡喜的……又借珏玉為他順脈,以你的心羽為他塑骨……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將那些記憶注給他?都已經過了幾萬年,該死去的就當讓它塵封,該回來的終歸會回來。你如今逆天意而行,終究是不明智的。”
“逆天命……又如何?”
湮愔極為平淡地說出這句話,伸手撫摸少年有些扎手的髮尾。他將他那幾乎失陷於南荒狐族緋冥境中的徒兒的靈魂放到凡界去歷劫,將他的身體帶到了東北大澤這魘燁山來,細細地修補,修補到最完美的樣子,比之前更完美。
湮愔抬起那雙似藍似綠的瀲灩眼眸來,攝人的光華,一字一句緩緩道:“你說得對,該衝破的終究會衝破,該歸來的,終究會歸來。”
他那雙本該清澈的顏色特殊的眼眸透著叵測的神色,那麼深湛,那麼遙遠,那麼堅硬。
赤發男子與那雙眼睛對視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一笑,道:“你想要做的事,我在三十萬年前察覺不了,二十萬年前理解不了,如今,也依舊不明白。但是……你做罷,反正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在你身邊。”
湮愔正低著頭端詳少年的臉,隔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開口:“我覺著他這一頭短髮斷得很沒有美感……你看我是不是最好給他修一修?”
此時天空中那隻辛勤的太陽鳥正揮舞著燃燒的翅膀經過大澤上空,朝暘谷飛去。三千人世糾葛沉浮,迴環復沓;仙庭一隅,時光靜好,細水長流。
作者有話要說:
☆、傾舞
“前日我與程潛大哥擺的那一局棋,我已經擺給你看了,可有好好記住?我猜想看程潛大哥的個性,他還對這個事耿耿於懷,也許前昨兩天都在糾結那個死局,你得好好參參那個棋局,好與他探討。”
“三日前我答應左元幫他評的那篇賦歌也寫好了,你今日莫忘了交給他。”
“對了,姬綏昨個硬是和我說了說柳家那位小姐,好像是叫作柳容姬。”
“王昆兄跟我提了一提宮廷舞這個事,還說今日閆霧樓會來個傾世傾城的舞姬,是他的第一手地下訊息,忒可靠……我也不管它是不是忒可靠,總之是要說給你聽的。”
“……”
正當我在前往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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