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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閉上眼睛默了半響,講述起來。
說十日前關於隋府隋安仁與秦惠皇后的傳聞那是鋪天蓋地,這訊息,卻是秦謐放出。秦謐是秦南風的親外甥,沒有秦南風授意,他自然是不敢的。那麼,秦南風是為什麼要放出這種傳聞呢?隋嶽他們一行估摸著如今秦南風權勢滔天,與司馬王族那幾乎是要擺上檯面的分庭相抗。文人在這個時候影響力是很大的,雙方都在爭取,秦南風宣佈了隋安仁的歸屬權,是為一步試探的大著。
於是隋嶽等人將計就計,在程潛與王昆的安排下又放出留“安”去“仁”一說,改名隋安。一方面是間接性地承認了這樁不怎麼光彩的風流事,一方面又是傳遞出“隋嶽被迫很後悔”這個意思,也是一招以退為進的高招。
果然司馬陣營下的趙王一家隔日就伸出了橄欖枝,隋嶽等當然是半推半就狀,在今日之前有個會晤,不過那時可不像今日這般兇險。今日那開口提議要對對聯的那個,估計是趙王手下的。
“那你到底是要選擇哪一邊?”我問。
他睜開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曜石般的黑眸在那張雪白的臉上顯得更大了:“秦南風對你作了那種事,難道還要選擇她那一邊?”
我有些驚訝,原來他還是在意我的事麼。
半晌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我再開口:“……那結親之事,又是什麼情況?”
他倒是很平順地就答了出來:“柳家柳小姐,父親也看了,是個溫良的姑娘,婚期大約就在半月後,請柬大半已經送了,你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漏下的。”
我點頭,斂下眉眼,對他道:“那你好生歇息。”抬腳便要出門。
“小虞……我們到底是何時,變成這樣?”
他略微喑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聽著,腳步一頓,心頭升起一股深切的哀涼。什麼時候呢?走出房門眼界豁然開朗,我揚起頭深吸一口氣,迎著星光。
回到秘苑,看了阿軍拿來的宣紙上一溜名字,我拿起筆在最下方添上了“趙王府”三個字。
盯著那幾個字看了一會兒,我將它劃了,另拿紙將其他名字又抄寫了一道,便將前一張放到燈蠟上燒了。我看著宣紙在火中捲曲,邊緣發黑升騰而去,那雙墨綠色的深邃的眼眸又驀然蹦到眼前來。
止青止青止青止青!
你既然是冷然的神仙,又為什麼要來招惹我這樣一介凡人?我是你漫長生命中的一個小點滴,你的出現卻是可以讓我追逐一生的東西啊。你混蛋為什麼不施個術法讓我忘得一乾二淨還總在我眼前出現啊,你回你的天上去啊,有多遠滾多遠啊!
……我想你啊。
滿目的豔紅色,酒席,人群,笑聲。
不停地有人上來敬酒,笑。幾個女孩的哭聲。父親喜氣洋溢的臉。手中的紅綢。紅綢那端的新娘。
在花花綠綠的人群中我獨獨捕捉到了那雙眼,墨綠,幽深。止青在人群那一端向我舉杯,微笑,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還是來了。我的婚宴。
洞房,紅床,花燭。
我看著坐在床畔微微有些顫抖的女孩,挑開了她頭上鮮紅的錦帕。確實是遇見顏子惑那日在閆霧樓見到的那個女孩,漆黑的髮鬢高挽,頭戴繁重的鳳冠,搽得雪白的面容上兩抹豔霞般的紅暈,欲滴的紅唇。
女孩的眼睛漆黑,瞳孔有些顫抖,看得出來有些緊張,但是神情很歡愉和柔軟。
都說這個時候是一個女孩一生中最美的時候,我想是的。那個在閆霧樓中穿著鵝黃色裙子的、不很漂亮卻溫婉如水的女孩,在此刻,美得讓人有些驚豔。
轉眼已是春末,綿綿梅雨盡時。隋嶽原本在五日前就已好利索了,不知怎的,今早阿軍又去秘苑將我領來頂著,說隋嶽又不省人事了。吉時已到,該去接柳家小姐,不可耽誤。我迷迷糊糊地騎馬接了人,又拜過父母高堂,被灌了一天酒,模模糊糊地進了這洞房,現下這刻,我居然還很清醒,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隋家隋嶽及冠多年,生得風雅神駿又入朝為官,早便是多家相中的女婿。如今隋柳兩家結好,我不想去明白這之後又有多少事軌,只想頂替隋嶽一時半會兒然後早早脫身。
我這些年著重修的是武學,是為了替隋嶽應付一些他不好應付的場合,至於他善於應付的官場市場情場,我是很少接觸的。
是以,現下這個情況……我該怎麼辦?
“……夫君,”見我半天不說話,先開口的卻是柳容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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