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嘴角的顫抖更加明顯了。
“家父和姐姐都一起去世了。三年前。”
這時候長時間隔絕在窗外的風聲好像又回到了低窄的空間裡叫囂。
我忽然就想起初見她的那會,她站在千樓之顛搖搖欲墜的纖弱身影。
手掌停滯在空中,我一時也忘了該說什麼話。視線落在玻璃窗外高遠的天空,恰似女性蒼白又不失悽美的臉。
——森口啊,十年後什麼事情都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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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了,要求一日三餐都必須到和室裡和他一起吃,總之他現在就是讓我在二十四小時都在他的監控範圍內。那小子相比起十年前,除了外貌變得更加成熟,其他一點都沒變,特別是那強硬的性格,好像還有愈加嚴重的趨勢。
極不情願地被崛北催著從被窩裡起來,我揉著因為躺了太久發暈昏沉的腦袋,步履蹣跚地踏著木質走廊,震得那些紙糊拉門都在輕微地響動。停在雲雀待著的和室前,我朝守在門口的草壁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雲生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草壁先生。”我打著哈欠沒等草壁反應,伸手猛地拉開門,努力提高了自己聲音的分貝:“早上好喲——二雀子~”
一如往常地沒能得到回答,坐在榻榻米上一身黑色和服的雲雀頭也沒抬,稍微擺正了身子後拿起筷子吃起早餐來。
我也立馬蹦躂著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搓了搓乾冷的手掌準備開動。儘管每天吃的都是朝食,但菜色都不一,負責做飯的師傅手藝甚至都超過了上川先生,雲雀那嘴挑的毛病看來還在。
我端起熱氣騰騰的醬湯暖著手,看了眼背對著我們的草壁,他和崛北都起來得很早,早餐都先我們之前解決了。收回目光後視線又在寬敞的和室內遊離,和室裝潢熟悉得讓我感覺就是把雲雀宅給搬了過來,整間和室裡最顯眼的莫過於他身後頭頂那塊巨大的牌匾。還是那四個字——唯我獨尊。
我搖搖頭,喝了一口熱湯,最後把視線落在他專注吃飯的面龐上。
“冷?”他開口。
“有點。”我吸吸鼻子答道。
“為什麼沒有穿崛北拿給你的衣服?”
“……剛剛起來忘了。”其實是嫌麻煩→_→。
“頭髮。”他又突兀地甩出這兩個字,我聞言抬起一隻手給自己順順毛,才意識到後面已經亂成了一堆。
“沒有梳頭髮的習慣啦……唉唉。”我把厚重的頭髮撥向一邊,抬眼掃了他始終沒抬起的眼瞼,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反駁,“你怎麼知道我沒穿外套沒梳頭啊……還裝作一直低頭的樣子……難不成一直都在偷看我嗎= =……”
我注意到他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僵直的身子在那一刻好似雕塑,以為他生氣了的我也忍不住把後背往後靠了靠。他才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我,面上無悲無喜,灰藍深邃的瞳孔映著我的臉,喉結微微往上提了提,發怔間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傷怎麼樣了?”感覺得到他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換成了另一句,我還在消化他剛剛奇怪的反應。
“就那樣啦,動作不要太大就好了。”
據他們的意思,在十年後的世界原本是可以利用晴屬性的指環來治療傷者的,可那指環對我身體起不了一點作用。這事倒是對我來講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我本身就不是合理的存在。但是雲雀知道的時候表現得似乎有些反常。
似乎是十分的……暴躁?或許是因為那時候受傷昏迷神志不清,我搞錯了也說不定。
“說到傷,我估計等我骨頭都好了,我嘴唇上的傷都沒能好。”我想起下嘴唇那塊結痂處,剛開始幾天刷牙吃東西都痛得我要死。說著斜他一眼,“你總是說的咬殺是這個意思嗎?那事情可不能經常做啊,搞不好牙齒都沒了。可憐的草壁……”我說著再回頭看了眼背脊僵直的草壁,“估計總是要受你這樣折磨……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的壞習慣,不能亂咬啊……”我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忽然聽見陶瓷碗裂開的聲音,抬眼對上他冷到徹骨的眼神,只聽他一字一頓:“吃、飯。”
我只好嚥下口水繼續埋頭苦吃,眼角瞥到一直守在門口的草壁已經默默地走開了。
飯碗裡忽然多出一隻半熟的雞蛋黃,我呆怔著看著雲雀把自己碗裡的蛋白吃掉。我的確很討厭吃雞蛋白,但在十年前一直都沒有提出過,在這一刻我為他十年後的細緻感到吃驚。
不,與其說是細緻。不如說是這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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