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一段臺階很快走完,推了一道木門進去,眼前一片光亮,居然是間佈置精緻的臥室,各處點著明晃晃的油燈,細看裡面的擺設都是簇新的。
戚顧二人剛站定,身後又是一陣轟鳴;他們回頭,就看到一道石門正在緩緩下落。
這時候回頭,還是能離開的。
但是戚少商跟顧惜朝誰都沒有動,鎮定地看著石門一點一點堵住了他們的來路。
有些路既然走了,就不會後悔,也不需要餘地退卻。
他們兩個心照不宣。
顧惜朝還評價:“倒是跟魚池子那道門挺像。”
供他們喘息的時間不過片刻,石門甫一閉合,這臥室另一頭的門簾就動了一下,一隻蒼白的手伸了進來,緊接著是一支□□的胳膊,一條粗壯的腿,半張面無表情的臉。
最後是一把滿是缺口的劍。
可是這把劍上的殺氣半分不缺,電光般襲向戚少商。
戚少商與顧惜朝同時躍起,避開這一擊,各自執劍在手,這才得了幾彈指去看來者的全貌。
那是一個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卻面容邋遢,把褲子當成了衣服半套在身上;他周身劍意沁骨,眼睛裡卻一絲神采也無。
戚少商愣了一下:“他是藥人?魚池子裡都沒見過這麼厲害的。”
顧惜朝心中驚疑:“昨天晚上宴會上有個武功了得的侍衛,十有□□就是他,可是那時候他還沒有這麼……”
藥人再次發起攻擊。
他的目光呆滯,招式卻凌厲;儘管他無法解讀正常人給出的訊息,但是卻直截了當地捕捉到戚顧二人在與他對陣時的劣勢——那條鎖鏈。
這條鎖鏈聯結了戚少商的左臂與顧惜朝的右腕,使他們無法離開彼此超過一尺。依照常理,這樣的限制會讓他們在戰鬥中互相干擾互相牽扯,武功恐怕要被壓制到原本的六七成;更何況他們兩個都拿了長劍,幾乎能預見兩人之間這種一尺的距離限制會如何阻礙彼此的劍招。
但是戚少商卻覺得,一尺的距離限制還是太長了。
他伸出左手扣住了顧惜朝的右手,兩人的手指互相纏鬥了片刻就交錯在一起,掌心相貼。
現在連一尺都沒有了。
藥人的攻勢分毫不弱,招招式式鋪天蓋地而來,卻並沒能從他們這個劣勢上討到一點點便宜。
戚少商內力渾厚,正面與他相抗,將所有攻勢一一接下,穩如磐石;顧惜朝則專挑藥人防守薄弱處下手,出手狠辣,招招凌厲。他們兩個一防一攻,卻看不出是誰在配合誰的劍招,反倒好似他們本就想這般出招、那般變式,碰巧這百千種變化中兩人都靠在了一起罷了。
如果藥人不是藥人,他大約會震驚,會恐懼,會選擇其他攻擊的方式。可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只知道一味攻擊,然後反覆被擊退。
這樣一塵不變的攻擊再猛烈,也很快被發覺了破綻。戚少商緊一下手指,化守為攻,顧惜朝立刻撤劍回防,藥人反應不及,被戚少商一劍刺入胸腔,一時鮮血橫流。儘管如此,魔藥的加持使他不知疼痛,甚至連動作都沒有被這種傷勢影響,依舊直直攻向面前的戚少商。
但是他停在了戚少商寸餘處,忽然垂下了雙臂,呆滯地站立著。
顧惜朝笑道:“果然是跟九幽那裡差不多的法子,打散他心口集結的毒血,我就能蓋過他主人的命令控制他了。”
戚少商倒轉劍柄,點了藥人幾個穴道給他止血:“他能活多久?看他剛才的劍招,恐怕江寧軍中的兇案就是他做的。”
“這人昨天還不是藥人,今天就這樣了,顯然已是棄子,”顧惜朝頗有幾分不贊同,“留著用處不大,不殺卻恐怕有後患。”
“留著有用處,活的殺人兇手比死的有說服力多了。”戚少商拇指蹭蹭顧惜朝的手背,“就算他最後還是死了,也要顯出我們想保他活口,這樣人家才會信我們。”
顧惜朝轉開眼睛:“你說什麼別人都信的,他們不信我罷了。”
那兩隻手依舊貼在一起。
大約是感應到了藥人失控,幕後人終於現身,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湧入這個地底的房間裡:“顧惜朝,你果然是個有本事的,難怪那位大人如此看重你。”
這個聲音熟悉得很。
顧惜朝朗聲問道:“江老莊主,有什麼事還是見面談吧。”
他雖然信任王安石不會使這些下作手段,但新黨中龍蛇混雜,如果當真是有人設局套他再來參合豢養藥人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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