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頁)
魚尾上全是刀刃劃開的傷口,血淋淋的,看得人觸目驚心。
觀眾還以為是在做戲,看得驚險刺激,不亦樂乎。
唐齊與梁蒙齊齊站了起來,渾身發抖地看著舞臺上那血腥一幕。
桑德粗暴地扒開水手,然而對方毫不顧忌他,連他一起開始砍。
音樂變得激昂暴力,刺激著人腦細胞中的暴力因子,舞臺上殘酷的一幕成為了觀眾嚐鮮之下的犧牲品。
桑德與嶽灃艱難地在血淋淋的現場拯救著自己。
嶽灃從一人手中奪過匕首,飛快地反手橫割,對方的脖頸瞬間飛出一道血光,仰面倒下。嶽灃眼睛一眨不眨,拖著受傷的魚尾在原地翻滾,胳膊飛快地在身前這些人的腿上、脖子上、肚子上戳刺,一張俊秀的臉冷若冰霜。
魚尾實在太累贅了,他忽然沿著魚尾上的一道傷口狠狠地插入刀尖,朝下用力一劃!
雪白的大腿隨著刺目的鮮紅露了出來。
這一幕太過香豔——傷痕累累的少年、近乎光裸的身體、鮮血瀰漫的巨大魚尾——近乎突破禁忌一般的美感刺激著圍觀人群,唐齊甚至能聽到他們喉嚨裡低沉下流的喘息。
嶽灃剖開了魚尾,半截奇怪的材質製成的魚皮掛在他的胯上,他的雙腿到處都是傷口,血汩汩流出,他卻似乎渾然不覺,手裡再次奪過一把刀,嘗試著站立起來,開始大殺四方。
桑德也在回擊,他的服裝十分累贅,便就此甩開,掛著假鬍子在人群中拳打腳踢,滿臉陰霾。
那些暴虐的水手們逐漸倒下,桑德與傷痕累累的嶽灃拖著沉重的喘息相對無言。
音樂走向悽慘的尾聲,發出嗚咽的低鳴。
嶽灃站在一群死人中間,手裡握著滴血的刀,滿臉虛弱地看向桑德。
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泛著濃濃霧氣,純真的臉龐上是深深的恐懼。
他邁出一步,拼盡全力想要靠近桑德。
下一秒,他向地上倒去。
桑德飛快地跑了過去,伸手接住他。
大提琴的哀鳴轟然作響。
舞臺瞬間黑暗下去。
無數人緊張地站了起來,探頭想要看向舞臺中央,就連梁蒙也激動地站了起來。
唐齊死死拉住他的手,然而自己的掌心同樣冒著冷汗。
音樂剎那截止。
稀稀拉拉地出現了掌聲,很快,這掌聲練成一片,震翻全場。
除了唐齊他們,沒有人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場安排好的戲劇,而是一場真實的謀殺。
十五分鐘後,舞臺重新亮起。
光潔如新的舞臺上鋪著柔軟的白沙,似乎方才那場血腥鬧劇從來沒有發生過。
唐齊與梁蒙坐回椅子上,只覺得渾身發冷。
就連白川,都下意識地捏緊了丞銳的手,有些呼吸不暢。
丞銳感覺到他的不適,握著他的手心,低聲安撫道:“冷靜點,看看他們搞什麼名堂。”
白川拿起酒灌了半杯下去,低聲道:“如果不是因為梁蒙他們知道內情,我們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這只是一場安排好的表演?”
“不會的。”丞銳篤定道,“血腥味是真的,我們能察覺到,其他觀眾也能察覺到。”
三人猛地抬頭,齊齊看向他。
丞銳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你們真以為他們看不出來?不過是裝著不知道罷了。”
沉默。
這世上的荒唐事有許多種,自欺欺人大約最是尋常。
真可怕。
而利用人們這種心理的這傢俱樂部,豈不是更可怕?
怪不得都說這裡的表演精彩絕倫,真假參半,將演員與觀眾肆意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讓人不敢聲張——你若說他們在殺人,那袖手旁觀的你又算什麼?
梁蒙的眼睛冷冷地掃過周圍那些期待著第二場表演的人,這些人——方才看錶演的時候一定興奮又恐懼,然而他們選擇了裝聾作啞,選擇了視而不見,選擇了保持沉默。他們不會多嘴去問那些水手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會問那條“人魚”有沒有得救,不去問那個莫名其妙反抗自己水手的船長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們只牢牢記住了節目的名字,人魚之死……那大約是死了的吧。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第二場表演出乎意料地令人平靜,是一場浪漫的愛情故事。似乎是為了中和第一場表演的刺激場面,這個節目十分唯美,在節目的尾聲,男女主角還在海邊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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