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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如龍、人流如織,海上白帆雲集、水鳥繞桅。
十幾艘桐漆紅亮的貨船排成一列,整齊的停駐在碧藍的水面上,連綿成一條火紅的巨龍。
碼頭上有不少頭綁汗巾的倭工,正邁著黑粗的小短腿,成群結夥的喝著號子,像螞蟻一樣忙碌的搬運著數不清的貨箱。
這些木箱四四方方,有的大如馬車,有的小如棺材,外面統罩著一層密不透光的黑色麻布,皆用粗繩捆得結實。放眼放去就像一條黑色的長河,在入海口處被分流成十餘支小溪,源源不斷的湧進了各個船艙。
“這些船是開往何處去的?”林正玄找了個懂漢語的船工問道。
“中原。”對方答道。
“這麼多貨,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那就不清楚了,我們只管運過去的幹活。”
林正玄納悶了,難道中原有什麼地方死得人多,以至於要跑到東瀛集體訂棺材不成?
兩人面前的貨箱被一批一批抬走,殷梅雪擰眉望著那片漸漸被搬空的沙灘,悄悄走過去,從黃沙上彎腰撿起了一小撮東西。拿在手中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簇綠色的絨毛。
“正玄……”他回過頭,聲音微抖,“我知道這些貨是什麼了。”
逝水東流,時光似箭,眨眼就到了年關。
燕不離臥床已近半月,早就憋悶得心裡長草,好不容易熬到病癒,便迫不及待的跑出府玩樂,還美其名曰:有朋自遠方來,理應陪客。
於是,山口島野香就像一個多餘的客人,跟在一對恩愛“夫妻”的身後,足足翻了半日白眼。燕不離和池月肩並著肩,爪牽著爪,如膠似蜜的相偕而行,虐得她這條單身狗越發恨嫁……唉,早知道就帶風子一起出來了,否則何以落得個三人行還沒她事兒的下場?!
東都城中人流混雜,為免惹人耳目,池月又悲催的換上了身女裝,還戴了一副紫色面紗,只露出一雙幽邃如潭的黑眸,成了標配的燕少夫人。
燕少爺對此喜聞樂見,理直氣壯的牽著他滿世界閒晃,一路玩得不亦樂乎,徹底將某位東瀛客人拋諸腦後。
由於宮裡近來剛添了位小皇子,聖上龍心大悅,特令大赦天下,取消了東都的宵禁,並將年慶放寬了一個月,是以城裡的廟會也在除夕前便陸續開放了。
作為一個愛湊熱鬧的流氓,燕不離好不容易出門一趟,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整人取樂的好機會。他走在街頭四處蹦躂,一會兒給舞獅游龍的腳下扔香蕉皮,一會兒給雜耍百戲的喝倒彩,一會兒又和橋頭說書的抬起了槓。
“我說這位公子,您不捧場也就罷了,何必砸小生的臺呢?”說書人被他一陣攪場,氣得怒火中燒,燥得大冬天裡狂打扇子。
燕不離咧嘴一笑:“誰叫你胡編亂扯呢?就算是江湖八卦也不能合著眼八啊!我告訴你吧,這鬼門宗的宗主不老不醜也非不舉,那禽獸一夜七次都算節制的……”
對方蔑然冷哼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和那老魔睡過怎麼著?!”
“老子當然唔……”
池月捂著他的嘴拖到一邊去了。
好在旁邊又有熱鬧可看,燕不離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高懸在半空的一枚大銅錢吸引了。
那紫紅銅錢的方孔中有一隻金色小銅鐘,鐫有“鐘響兆福”四字,圍觀的人若是能用手中銅板投中此鍾,便能天隨人願、心想事成。
山口接二連三的砸了一地錢,竟沒一個打中,不禁喪氣的道:“看來我真嫁不出去了。”
那銅錢掛得高,銅鐘又格外小,尋常人的確是十擊九不中,但對習武者來說就不算什麼難題了。燕不離“鐺、鐺、鐺”接連擊中了三下,將銅鐘敲得晃動不已、聲震雲霄,他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恍然一拍腦門:“我靠,老子忘許願了!”
池月隨手發了一枚銅板,卻只是輕微的撼動了銅鐘,未傳出絲毫聲響。某人登時得意的翹起了尾巴:“老魔頭,你不行啊……”
對方雙眸微彎,淡淡一笑道:“走吧。”
他們一走,排在後面的人便繼續砸錢,站在不遠處的銅鐘主人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金銅的鐘聲音變了。他將銅錢降下來一看,才驚見鐘壁上深嵌著一枚光亮的銅板!力透一點而不動四周,這是怎樣精巧的內力?他撼然抬頭,卻只看到人潮湧動,那三位早已不見了蹤影。
出了廟會便是集市,街頭兩側店鋪林立、百貨雲集,不少人家都來這裡置辦年貨,整條街都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的。
池月久居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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