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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沉,瞅了瞅某人的臉色,覺得還是先隨口扯個方向吧,不然池月又該發瘋的揪著每個路人問是不是燕不離了。
“往東。”幾人當即直奔東去。
一路行至東門,徐真卿還是那句:“往東。”
於是又走過了城郊的一排排竹籬茅舍,仍是那兩個字:“往東。”
最後,池月站在一片溼漉漉的灘塗上問道:“還往哪裡走?”
徐真卿合著眼答:“往東。”
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大海,池月忽然很想打人。
柳驚風悄悄拽了拽某人的袖子:“師父,前面沒路了。”
“咦?哦……那個,剛才算錯了,應該是往西……”
“臭道士,別以為你是他師父我就不敢打你!”池月扭過頭,冷下臉道。
徐真卿一陣牙疼,媽的,還挺不好忽悠。他清咳了一聲道:“這佔算要講求天時地利人和,貧道又不是神仙,難免會出錯……先找地方吃飯吧,餓著肚子可算不準。”
燕紅星眼神尖,指著遠處一角隱於山坳樹杪的屋簷道:“誒,那邊好像有人家……”
待走近了一瞧,才發現不是民居,而是一處神社。社門外蹲著一對狛犬石雕,走過黃竹為頂黑木為柱的鳥居,便見一棟灰頂黃牆、裝飾素樸的拜殿。
此時雨勢漸稀,殿簷下積著幾點亮盈盈的水窪。一個身著黑色僧袍的僧侶站在庭中,手中撒著穀粒,正在給一群灰白羽毛的鴿子餵食。
四人面面相覷,都在琢磨著怎麼溝通,對方卻在看到他們的衣著後,率先開口了。
和尚眉開眼笑的喊道:“誒媽呀,幾位從哪嘎兒來的?”
四人:“……”
原來這和尚是來東瀛傳法的,結果來了兩年一直沒突破語言關,到現在還靠手勢和人交流。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化緣到足夠的路費,然後捲一捲鋪蓋,麻利的滾回中原去。
“道爺我跟你說哈,”這廂三人用著齋飯,那廂和尚就拽著徐真卿的手嘮開了,“貧僧當初是想做道士的,尋思著還能吃肉喝酒留頭髮,你瞅我現在轉業還趕得上趟兒不?”
徐真卿:“……”
“對了,你們道教咋不來東瀛這嘎兒搶地盤啊不……傳道捏?”
徐真卿苦著臉咳嗽了一聲道:“海外經費不夠啊。”
和尚樂了:“那還是我們寺待遇好,這次公差整了不少盤纏,就是一不留神全掉海里了……我跟你說哈,東瀛的破船賊拉顛,那一路吐得我……”
徐真卿忍無可忍的一摔筷子:“你到底想幹哈?吃飯呢扯啥吐不吐的?別擱這兒叨逼叨逼的成不?!”
對方驚喜的道:“艾瑪!原來是老鄉兒啊……”
另外三人同時抬了頭,心中暗歎:這和尚道行真他媽高,把清玄三聖的原籍都逼出來了,再嘮兩句估計原形都得露了……
池月看粑粑有點要餓的傾向,便問道:“大師,你們這裡有沒有……奶啊?”
“巧了,我們後院還真養了頭奶牛。施主稍後,我去給你兒子整一碗哈!”對方熱情洋溢的出去了。徐真卿總算鬆了口氣,奶奶個熊的,他決定對家鄉那嘎兒的禿驢一生黑……
三人正吃著飯,竹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鈴聲。池月拉開門一望,看到一個穿著和服的東瀛女子在主殿前祭拜。待她轉身離開時,便露出了一張秀麗而熟悉的面孔。
池月眸光一凜,將兒子往徐真卿懷裡一塞:“幫我看著孩子。”言罷起身跟了上去。
柳驚風好奇的探出個頭:“他去追一個東瀛妞兒了,媽的,還挺漂亮的。”
燕紅星也探出了腦袋:“不會吧?表嫂要出牆?”
徐真卿抱著粑粑坐在蒲席上,心裡泛起了嘀咕:難道徒兒這回又穿成女人了?他低下頭對懷裡的嬰兒道:“恭喜啊小東西,你可能就快有弟弟妹妹了……”
步川內伊撐了把櫻紅花傘,踩著小碎步繞過一處山坳,來到了一座白牆黛瓦的府邸門前。
池月綴在她後面,打量了一番上書著“浮生”漢字的門匾,和屋簷下兩排肅立的帶刀武士,拈身提步繞到另一築圍牆之下,腳尖輕輕一點地,無聲的翻了進去。
這裡的初冬時節並不寒冷,園子裡花木疏扶、山石掩映。雨水打落了一地的霜花楓葉,層疊似錦、紅溼如血,蜿蜒著鋪滿了一條甬道。
池月沿著幽徑向園深處行去,時不時的避開巡衛和侍女,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尋找。在途經水池上的遊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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